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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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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处宫殿中,灯烛没来得及被一一点燃,大殿内晦暗幽静。

一人高坐宫殿之上,指骨分明的手掌住半张脸庞,双眼轻阖,睫毛冷硬地搭在眼下,身子歪歪斜着,神情闲淡。

大殿外传来拉拽声和人粗重的喘息声,由远及近,从外到里,有人嘶哑地叫了一声,但很快又被人拿东西堵住了。

护卫尊敬地低声唤了一声:“陛下,人已带到。”

江榭辞应声睁开了眼,眸色清明,表情寡淡。

居高临下的一个姿势,江榭辞垂眸扫了一眼,殿下压伏着一个人,双手被反缚,口中被布帛堵实,神情阴鸷,双目冒火,他全身肌肉紧绷,挣扎不停,却又脱身不开。

江榭辞对此反应平平,表情不变,成王败寇,多年前他能把这人从王位上拽下来,现在也不会让他重新坐回去。

一高一低,一个平静,一个狂躁,胜利者和阶下囚,那位先妖王被他不是嘲弄胜似嘲弄的眼神彻底激怒,全身剧烈挣扎起来,却又被两侧的护卫再度猛按回去。

他紧紧盯着上方的人,双目赤红,满是恨意。

江榭辞起了身,他脚步轻缓,拾级而下。

他来到那人的身前,打量了片刻,随口说:“许久未见了,父王看上去都见老了,儿臣险些没认出来。”

江榭辞知道什么样的话能刺到他,知他最以为傲的无非就是他容姿无铸的相貌,以及他非与伦比的身份地位。

然而现在他两样一个也没守好,可不得恼吗?

妖族生性残暴,尤其崇尚武力,多以强者为尊,妖王当然也是从最强血脉白虎之中再挑优者。

这位先妖王大人,没什么非凡出众的能力,但运气却实在不错,他那一代的皇子皇女为夺皇位自相残杀,个个出手毫不留情,闹到最后后边,不是死的死,就是残的残,最后倒让他捡了个漏。

但就是这个漏,就能一下把人抬到了今非昔比的位置。

脱开其他东西的美饰,他只能算个草包,可就是位高权重,长相出众这两点,便足以弥补他所有的不足。

登上那个位置之后,他仍是初心不改,整日吃喝玩乐、花天酒地,后宫收了一大群妃子,生了不知道多少个皇子皇女,就这样的,上赶来的女人却还是很多,其中也包括江榭辞那个生身母亲。

江榭辞再次审视了一遍他,面色蜡黄,皮肉浮肿,却还是能看出他极佳的骨相,深刻的五官。

看着看着,江榭辞就有些烦了,无他,即便再看不上对方,他也无法否认,自己长得像他。

他下意识摩挲了一下腰间的香囊,下面的珠子圆润光滑,随即江榭辞扯出来一个笑,嘴角轻勾,眼神却极尽冷漠。

“父王你真是蠢的够可以的,乖乖躲着活命不好吗,非要上赶着来送死,凰族那些人拿你当箭靶子使,也是半点看不明白,”江榭辞歪了下头,又笑道,“不过也好,省得我再去找你。”

先妖王奋挣许久,终于把口里的帕子吐了出来,他声音嘶哑破音,“江榭辞,我真该在你出生的那日就把你掐死!”

这点恐吓丝毫不能入眼,江榭辞平淡开口:“那还真是遗憾,不过就是现在你想了,怕是也不能。”

“江榭辞,你不得好死!”先妖王怒火烧心,目眦尽裂。

江榭辞不理会他的无能狂怒,唠家常似的:“对了,母亲也在,你们好歹露水情缘一场,见一面的情分还是有的。”

先妖王的神色有一瞬的恍然,想了半天,才把记忆里的人挖出来对应,他目光死盯着他,声嘶力竭吼着:“谁要和那个疯女人见面!你和你娘一样,都是下贱货色!”

江榭辞恍若未闻,像是没听到他那句的辱骂,“怎么能这么说呢,母亲可是爱你至深,情深至切,她听了会伤心。”

“江榭辞,你不得好死!”先妖王注意已不在这里了,神经质地重复着这一句。

江榭辞轻叹了口气,“父王总是爱说些胡话,我是不是不得好死不重要,但您这次多半是不能善终了。”

见他容色癫狂,来来回回就那些话,没什么新意,江榭辞没了再说的兴致。

他招了下手,护卫便把人拖着退了下去,斥骂声一刻不停,却越来越远,直到彻底消失不见。

江榭辞碾着荷包上的珠子,神情恹恹,终于真情实感地叹了口气,掐指细数下来,自他离开起,已经过了二十一天,他有些想林祈安了。

珠子靠着珠子,发出清脆的响声,他的神色不自觉柔和下来,不过还好,这边的事情解决得快差不多了。

但这之前,他得先去见一个人,最近听说他回来了,疯得更厉害了,母子一场,当最后一面了。

石壁上幽火簇簇,落出的阴影忽明忽暗,却照不透冷硬的黑色石壁,微火渡到脸上,便陡生阴森怪异,脚下是一片粘腻的触感,鼻尖萦绕着潮湿的霉味。

其中一间囚室里灯火通明,一片暖色,与周围森寒的环境格格不入,里面陈设整齐,与旁边杂乱不堪的囚室形成显著的区别。

唯一算得上古怪的是,墙面上深嵌着几根粗粗的锁链,而锁链末端,套着一个女人的手腕和脚踝。

那女人长发如瀑,身着白色素裙,行动不便身上却干净整洁,俨然是有人照顾的模样,只是低垂着头,头发遮住了脸。

榻离得不远,她却枯坐在地上,裙裾铺地,双手垂落,乍看过去,像是丟了翅膀的白色鸟儿。

铁门被推开,在沉默声里尤其响亮,女人却置若罔闻,动也没动一下。

江榭辞停了脚步,目光落到她身上,面上没什么表情,“你不是要见我?”

女人闻声终于起了反应,她抬起头去看他,眼神热切关怀,瞳孔却缩小到一个不正常的大小,看起来莫名割裂。

她的声音柔情如水,低喃:“宝贝,你可算是回来了,娘亲可思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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