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没想过向周围的宗门求救?”风兮摇忍不住问。
“哪里没有!人是今早去的,尸体是晚上有的,这下谁还敢去!”这家里的男人回答道。
刚开门的那妇人听到孩子的哭声后,就跑去哄孩子了,来陪客人的就变成了她的丈夫。
得到回答后,风兮摇也是拧紧了眉头。
究竟是什么玩意儿,这么肆无忌惮由嚣张霸道?
“那他最近一次要的是什么样子的人?”瞿尚插问一句。
老汉的表情变得也很复杂,他看了眼瞿尚,又看了眼江榭辞,回答道:“像你们这样的。”
像我们这样的?!瞿尚错愕。
“貌美的少男。”老汉还是好心为他解了惑,不过看几人表情,这惑不解也罢。
几人都是无语凝噎,看来这不知哪来的野怪物变幻多端,完全找不到什么共同点。
“那这次呢?”林祈安又问。
“……闺房待嫁的小美娘。”
得,这下又变成了情景剧了。
这还不如先一次的貌美少男,毕竟这还有现成的。
不过看来这一步得先引蛇出洞了。
那老汉得知几人要插手这事,自然是千恩万谢:“你们要是真能灭了这妖怪,我们全村都谢谢你们!”
大致方向明白了,谁扮演小美娘便又成了问题。
但是这问题还没开始争论就已经落下,假设那妖怪眼不瞎的话,能扮小美娘的他们队里只有两个,而风兮摇要和瞿尚在外面设置阵法。
所以只有林祈安了。
而林祈安作为小队里唯一一个普通人,这个安危问题就变成了首要。
虽然会又江榭辞后边接应,但也难保不会出现什么岔子。
风兮摇思索了一会儿,随即取下了脖子上的挂坠。
林祈安在一边看得也是眉心直跳。暗声大喊:不要就这么轻易就取下来了啊!
本来眼前这两个人都是虎视眈眈,欲夺密匙的,虽然眼前已经少了一个,却也足够令人心惊肉跳了。
“我……父母曾往上施过法术,说是遇到危险可以借助它的力量进行自保,我先借给你吧。”她说着就要给人戴上。
林祈安急忙躲过,又按住她的手,有些语重心长地说道:“既然是你父母给的,那你自然要好好收着,我拿着不合适——而且,你不要把宝贵的东西轻易给别人。”
再说,要真的瞿尚趁机要抢,她是真的一点反击之力也没有的,况且……林祈安看了那密匙一眼,还是退开了一点。
风兮摇还打算坚持。东西再宝贵也宝贵不了人的性命,而且,林祈安于她也不是外人。
林祈安还是拒绝道:“谢谢摇姐姐,不过还是不用了,我手上还有好些你们给的符纸呢,再不济,还有江榭辞出手——他一定没问题的。”
边说,她还边求证一般地看向江榭辞:“对吧?”
江榭辞闻言眉间轻动,不置可否。
见她执意如此,风兮摇只好作罢。
妇人为林祈安上妆。
林祈安有些不明白为什么非得要大晚上的作弄人,这个时候该是人类休息的时候才对,但转念一想,其实又很正常,歪门邪道总喜欢用阴森的环境再多披一道壳子。
柔软的毛刷轻扫过眼皮,传赖阵阵的痒意。
这本来就不是什么真的新娘出嫁,所以也就没往精细那边去,扯来件红色的衣衫就算嫁衣,簪几朵野花就当头饰。
但年轻姑娘这么打扮上也好看得很,加之林祈安长得好,竟也漂亮得别致。
林祈安看了眼镜中地自己,轻点了下头,满意。
恰巧此刻有人进来,林祈安便顺意问他:“好看吧?”
江榭辞眼睫稍抬,看向她。
他眼中流光微动,打量了好一会儿,才轻吐出一个字:“丑。”
闻言,林祈安不怒反笑,她微微垂头,“那自然是比不过江小姐您闭月羞花、沉鱼落雁、风华绝代、倾国倾城了。”
说完,她再度朝他露出一个微笑,不过那笑怎么看都不是很真心实意的样子。
江榭辞一时哑然。
林祈安拿过桌上余下的一朵小花,笑容灿烂,递到他手心里,“江小姐,人比花娇。”
江榭辞轻轻蹙眉,料不定她此刻的情绪。
莫不是他话说得重了些?
江榭辞这副吃瘪的样子实在是少见得很,林祈安瞥他一眼,面上的笑意真也变得诚心诚意起来。
外面的轿子已备好,也早有几个抽签过来的倒霉蛋在一边等着。
林祈安收回笑,撩帘上了轿。
外面一片浓稠的黑,又飘着一层绵软的薄雾,而且那些轿夫个个都挂着个如丧考批的衰脸,确实有了闹鬼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