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禾轻哼了一声,没管身后叶慎榆,径直走向了床榻
方才的确给她吓得不轻,若是进来的不是叶慎榆而是别人,那她几乎是必死之局
叶慎榆看着林禾不愿搭理他意识到自己真的惹急了她,起身也不管身上疼痛还未消散上前挡到林禾身前
“禾禾,我错了,是我不该吓你”叶慎榆低头看向林禾像个犯错的大狗狗般道歉道
林禾本是不想搭理的,但瞧着叶慎榆那模样,态度不禁软了几分:“想我原谅你,等会儿再议,先说正事”
没等叶慎榆回话,林禾便俯身从被褥中拿出方才藏的账册,转身放到了叶慎榆手中
“这是我下午借机去了王府,在黎桓的书房中拿出的东西”
叶慎榆拿着账册翻了翻,皱着眉带了几分不赞同地说道:“下次有这么危险的事情提前同我说,涉险的事情让我来就可以”
“行,我知道了,这不是事发突然嘛,你先瞧瞧有没有用,还有我今早让暗卫送给你的东西拿到了没”林禾也没辩驳,顺着他的话说了下来
叶慎榆仔细翻看起来,一盏茶后回了林禾的话:“很重要,这账册算是能给他加一条铁证了,你送的东西我收到了,那些是哪里来的”
林禾给叶慎榆讲了那日发生之事,同时说起了假阿渔带她从暗道中拿证据一事
听后叶慎榆再结合自己外出探查的一些事情,桓王想做什么,心下有了决断
那日与何远的宴席是故意让林禾去的,目的就是让他们知道他要在明日的朝堂上搞事,而重考一事,无论成与不成都是对他无所谓的
成,他可借此名义调人进城,不成他也可以干扰他们的视线,让他们以为他心思放在重新科考上,而不会关注别的事情,一举两得
“最近铺子可有什么特别需要人的地方,都城附近的城也算”林禾闻言仔细回想了一番
“附近...欸,好像是有,我记得都城附近几个比较大的铺子最近都新接了一些建楼的单子,还有些什么挖池塘的一些
要的人都是蛮多的,包括城内都是有几家需要临时劳力的,但具体多少钱我这边也只是知道个大概”
话落叶慎榆立马拿出地图来让林禾把铺子位置指给他看,果然不出所料,皆是在重要关卡之上
为了掩人耳目,大范围地开设铺子,任谁都没想到这一层,连带着把叶慎榆都给瞒了过去,本以为他是靠铺子敛财而后去养叛军
但没想到他们直接把人放到了眼皮子底下,如若不是林禾拿到账册,恐怕真的敌人打到了眼前都还不知
而明日就是黎桓与何远约定的时间,便是会在明日早朝时提出,现在再去阻拦已经来不及,但要入宫与皇帝通个气
叶慎榆合起账册抬眼露出几分抱歉神色看向林禾,后者立马便知他想做什么,抢先一步冲他说道:“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你赶紧去吧,此事重要”
叶慎榆心疼地一把把人揽入怀中温声说道:“都是我不好,等一切都结束后咱们就成亲,然后咱们就去天南海北,你想去哪咱们就去哪,当一对闲云野鹤”
“我懂的,若是他不除,我心里也会不安稳的,你放心去,照顾好自己”林禾窝在怀中柔声回道
叶慎榆手臂又紧了几分,好似要将人揉入自己骨血中一般“好,你也是,别逞强,有事第一时间告诉我,一定要小心”
话落叶慎榆轻轻在林禾额头上轻吻了一下,拿起册子便朝外走去,林禾紧盯着背影直到目送出了门,她知道,他不回头是不敢回,一旦回了头就走不了了
这一去,他们都不知结果会如何,但是他们知道,心是在一起的
很快叶慎榆便通过暗道进了宫,与皇帝迅速说了便目前情况,同时把账册以及信件呈了上去
皇帝翻看完后,沉默了许久,叶慎榆懂他,毕竟眼前的敌人是自己同胞亲兄弟,当实打实的证据放到眼前时,心里大约也是有几分难受的
皇帝其实是个重情之人,如若黎桓愿现在收手做个闲散王爷,皇帝也会替他揭过的,但其实他们二人心里清楚,不会的
“阿榆,再过几日便到浴佛节,朕欲在宫内宴请群臣”叶慎榆抬眼与皇帝视碰上的那一刻,便知是何之意
宫宴是最好下手的时刻,这也将会是给他的最后一个机会
“是,臣明白”一切尽在不言中,走前皇帝将调动禁军的虎符交给了叶慎榆,这便是代表将后背交给了他
自叶慎榆走后,林禾便心里的事放下了一大半,连日亢奋的情绪,一直使她没有感受到疲惫,直到现在,困意袭来,沉沉地睡了过去
翌日,林禾一早便起来了,这一觉睡得相当不错,起来神清气爽的,隐刃按时过来接上了她,路上隐刃还跟林禾讲昨晚上定是休息得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