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人又贴了上来,还得寸进尺的倚靠在了肩头,方思源不太自在的退了退:“本公子是来听曲子的!”
她委屈的哼了一声,但也没太缠着了,只道人不识趣。
方思源探了探身,四周还不见武阳的身影,他正准备偷偷跟姚长元说些什么,就看见一个醉醺醺的男人,提着酒壶上了台,伸手就要去拽那女子。
那女子挣脱不了,就只好大声训斥道:“放开!”
坊里的妈妈见状也连忙迎了上来劝着那男子。
那男子不听,扔了酒壶就要轻薄那女子,可除了坊里的妈妈相劝,周遭也没人上前阻止,都是一脸看戏的样子。
那女子奋力反抗着,一时不甚,本就单薄的衣袖就被人扯碎了,她气的眼睛通红,眼神怨恨的像是恨不得一刀将她捅死。
那男子可不管,依旧拉扯着那女子,周遭还充斥着那男子的狐朋狗友满嘴的淫词秽语,
污秽不堪。
看着那男子色眯眯的样子,方思源恶心的上前一脚就将他踹开。
“那个找死的敢踹爷爷!”那男子受了那一脚,清醒了不少,在别人的搀扶下立马回身骂道。
那女子还没有从余惊中缓过来,身上就被盖上了一个外衣。
“抱歉。”
她看着那人温文尔雅的模样晃了一下心神,随后冷冷的道了声谢。
“你是想死吗!?”那男子恶狠狠的蹬着方思源道。
“人家只是卖艺,这位公子如此就不对了吧!”
“怎么,你要在青楼里英雄救美啊?”
“滚。”方思源挑着眉居高临下淡淡回了他一句。
韦成明何曾受过这个委屈,拎着拳头就要干过去,立马被人拦了下来小声劝说:“少爷不能生事!”
“哼!”他犹豫了片刻轻哼耻笑一声颇觉晦气的转身离开。
方思源回头,三人面面相视。
“所以,我想请问姑娘,锦怡姑娘是否是自愿的。”姚长元问。
“当然不是!”花言直接否认道。
方思源欣喜:“果然!”
“但是,我是不会给你们作证的。”
“为何!?”一头冷水泼下来,方思源一脸疑惑,姚长元也是不解。
花言淡淡的给自己倒了杯茶:“你们知道真相就好。”
“花言姑娘情愿看到锦怡姑娘蒙受冤屈而死吗?”姚长元问。
“不愿,但也无法,整个重颜坊的人都不会承认,我若是为你们作了证,我该怎么办?女子立世,本就不易。”花言瞧不上他们这些自诩正义的君子,除了那些口诛笔伐,他们又在什么地方真正站出来了呢。
这句话刺痛了姚长元,若不是因为如此,她又何必到今日这般地步。
“我可以将你带离这里,保护你的安全!”方思源坚定道。
“你要娶我吗?”
一句话让方思源瞠目结舌,花言嗤笑:“又有什么能决定一辈子的呢?”
她站起身毫不犹豫的离开,姚长元也未拦住她。
“她是不是有病?”两人枯坐,方思源不理解。
姚长元看了他一眼,安慰道:“或许她在这里看的太多了,心灰意冷了。”
方思源想想也是,转念一想:“那这个案子怎么办?”
没有人证明,即便有人证明,也没有证据了,好像从一开始就已经说明这个案子无解,可就要让杀人者逍遥法外吗。
姚长元并没有多说什么,只带着方思源下了楼,楼下依旧□□的吵吵嚷嚷,她不悦的环顾了一下四周,依旧没有看到他们要找的人。
看来今日,注定是无果的。
两个人失兴的走出了门,黑暗的角落里,姚长元眼疾手快的接住了一个朝方思源袭来的木棍,还没等姚长元开口,那人被发现后赶忙跑了。
姚长元拉住了要追上去的方思源,说:“算了,也是替人卖命的。”
“真是恶心!”方思源吐槽道,一脸的不悦。
姚长元想到什么忽然开口问:“喝醉酒那个是什么人?”
“工部侍郎韦严的儿子,无耻之徒!”方思源想想就气人,若不是怕暴露身份,他真想揍他一顿。
忽然一辆马车徐徐驶来,吸引了二人的注意,马车雕花精致,镶金嵌玉,显得华丽娇奢,风微微仰起,借着马车内的烛火,他们看到了那张脸,只是,他并没有在重颜坊停下,而是径直的驶走了,留下二人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