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上身前倾,拉近了她和孟青萍的距离,语气暧昧:“小弟弟想要什么都可以的啦!”
孟青萍笑着抿了口杯中的酒,背部后仰:“金酒换成15毫升的诺迪斯和30毫升的必富达,红味美思的量砍掉三分之二,美人姐姐可以试试。”
女人笑得风情万种,扭头看向吧台里的调酒师:“安迪,听到这位小弟弟说的了吗?”
“是,红姐。”叫安迪的调酒师连忙点头,似乎是很害怕这个女人。
红姐重新看向孟青萍:“小弟弟这么懂酒还出来委屈舌头,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跟这种八面玲珑的人说话没必要拐弯抹角,但也不能如实相告,孟青萍放下酒杯,做出一副可怜的样子说道:“红姐好眼力,实不相瞒,我是来找人的。他卷着我的钱跑路了,我听说他最近在这边露过面,就过来碰碰运气喽!”
红姐似乎对此很感兴趣,扭动腰肢向孟青萍的方向靠了靠:“他长什么样子,说给我听听,说不定我见过他呢。”
孟青萍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递到红姐眼前:“那我就要拜托红姐的眼力了。”
红姐轻抬玉臂,借着接照片时机摸了一把孟青萍的手,看照片前还对她抛了个媚眼。
孟青萍不喜欢这种目的不纯的触碰,但为了打探消息,还是强忍下来,甚至还回应了红姐的媚眼。
“这个人呀,有点眼熟呢。”红姐瞥了孟青萍一眼,故意停顿下来,一只手打着圈划上孟青萍的衣领,“小弟弟,那个穷鬼兜比脸都干净,找他没前途的,不如跟着姐姐,姐姐带你玩。”
孟青萍直视着红姐的眼睛,不动声色的锢住她不老实的手:“姐姐你刚才也说了,想要什么都可以的,我想要他的消息。”
“你好不识趣啊,来这之前也不打听打听红姐我的身份。”红姐凑得更近了些,红唇几乎贴上了孟青萍的鼻尖,“只要你跟了我,钱这种东西,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孟青萍抬起红姐的手,凑到唇边轻吻了一下,语气魅惑:“只要姐姐能带我去找他,想怎么做都可以。”
日暮西山,华灯初上,高嘉佑由保镖推着进入和生意伙伴事先约好的地方,一进门就看见吧台前坐着一对拥吻的男女。女的卷发长裙,热情火辣,正按住男人的头颅用力亲吻着,男的看起来有些瘦弱,但身材比例不错,朝着高嘉佑这边的侧脸线条流畅,足以证明这张脸是女娲精心制作而成。
这样激烈的亲密行为就算放在酒吧也是很惹眼的,高嘉佑就是被吸引的人群之一。
轮椅被保镖推到了定好的卡座旁,但还是能看见那对惹眼的组合。
良久,那对男女口中的氧气消耗殆尽,终于舍得分开,与此同时,高嘉佑也终于看清了那 ‘男人’的正脸。
是孟青萍!
高嘉佑攥紧拳头,死死的盯着面色微红的孟青萍,可那人并没有发现他,在和亲她的女人说了几句话后就十指相扣着离开了酒吧。
“少爷,您还好吗?”阿飞艰难的咽了下口水,有些担忧的看着自家少爷。
“没事。”高嘉佑垂下眼眸,拿起桌上的酒杯灌了一口。
高嘉佑这一刻竟然有些庆幸,好在他还没有对孟青萍付出太多感情。没有建立起任何亲密关系,也就不存在背叛。可他依然忍不住回想起维多利亚港的那个吻,以及挂断电话前的那句“爱你”。
原来这世上真的有这种只把爱情当工具的多情种子。
孟青萍,真是个男女通吃的贱人!
“拉瓦怎么还没到,让人出去看看。”高嘉佑吩咐道。
“那朱雀她......”阿飞显然也看到了她。
高嘉佑满不在乎的点了根烟:“她向我投诚,我给她好处,各取所需而已。只要对我忠诚就好,难不成还要求她为我守身如玉吗?再者说,她这种人,哪里还有什么贞洁?”
“那我们就装作没看见她吗?”阿飞请示着高嘉佑的意见。
高嘉佑吐出口烟圈,眉头微皱:“派个人去盯着他,等谈完生意我亲自去教训她。”
敢对他高嘉佑撒谎,总得付出点儿代价。
“是。”阿飞恭敬地垂首道。
高家的胃口从来都不是区区一个孟青萍和维多利亚港几个码头能满足的。这次高嘉佑来找拉瓦,就是为了借他的势力打通南丫岛的货运门路,让高家在东南亚的生意更上一层楼。
本来高嘉佑还计划着让孟青萍成为这笔生意的重要一环,直接把整条新线路都交给她。可她的拒绝让他不得不临时改变计划,加上刚才的事,他突然又有了新主意。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点子虽说老套,但在如今的情况下是最有效的。既然孟青萍今天不听话,那高嘉佑就先假装支持拉瓦这些帮派,许下一个他们无论如何都拒绝不了的厚利,看他们自相残杀,最后一举拿下南丫岛的势力。
开辟南丫岛的新线路之后,高嘉佑会把这个权柄亲手交给孟青萍。即使她在玩弄他的感情,即使她拿自己的身体做筹码,也不可否认,她很有野心,也有与野心匹配的实力,是条不可多得的好狗。
高家的生意,从不会交给废物。
正如高嘉佑自己所说的那样,高家未来的家主不需要别人的爱和贞洁,但必须要确保别人对他的忠诚。
既然不能当爱人,那就把她当成一条忠犬,等到她不听摆布的时候,就把她送进地狱。
我不能爱她,我的爱会害死她的。
高嘉佑如是的劝慰着自己。
爱这个字对于高家这样的家族来说太过奢侈,有得必有失,相比于爱而不得的痛苦,拥有那副躯壳就容易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