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对处理爆|炸|物|这么有天分,就不要改弦易辙啊。”捏着阵平的腮帮子,揪着他的脸摇了摇:“围着我转我也会烦的。到时候虽然在一起,但是互相看了心烦怎么办?我以后还想出去工作呢。”
不是我说,我好歹也是玩游戏的。哼哼,本旅行者/开拓者一路走来,什么时候为了区区一个国家/星球驻足过(除非是我大中华)呢!
到时候就算自己不想走,剧情也会推着你走。把角色绑在身边没意思。
所以总之就是需要招募新的哨兵。
自从知道中国的向导们集体要过来(主要是看我),虞队就和我说,他们可能会带一些哨兵来自荐,希望我留意一下。
倒也不是要我挑,虞队说,“现在身边连我就四个人,松田和萩原并不是豪族出身,警务工作忙,你身边的事只会更多,不会少,不招人忙不过来。”
他们四个人表情都很淡定,私下里估计也商量过了。
其实抛开乙女成分不谈,很多时候对哨兵的需求是功能性的。这个不用虞队分析我也知道。
比如,等级提高了,危险也随之提高(虽然到现在也没有遇到什么怪要打),需要战斗力。
然后自己比较社恐,待人接物的水平约等于阿巴阿巴,需要一个会来事的成员接待来访的客人,维系社会关系之类的。
武力值可以靠加强老角色来解决,虞队身边肯定需要起码一位帮手。
法国皇室时期,国王一定会有一位情妇,有部分原因是国王通常与外国公主联姻,皇后不是本国人,无法开展社交,情妇就分担了她的社交职能。
……所以越往上走,既是权力的主人,也是权力的奴仆。既戴上王冠,也背上了枷锁。
察觉了我的情绪低落,秦队握住了我的手。
朝他笑了笑,捏紧了扇子。
再试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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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甘愿,也接受了“会有新的哨兵到来”的事实。
不想被分走她的注意。
只要尝试过那份温柔,哨兵是绝对不会放开手的。
但……
察觉到她并不开心,内心居然有些窃喜。
因为从她那里得到的,和精神力的感觉相同,一直是源源不断的喜爱。
明明做什么事都很迷糊,唯独在对待哨兵这件事上,就算睡着了也会下意识平等对待这种事。
无意识做到的公平,宁愿耗竭自身的温柔。
……实在无法升起怨愤的情绪。
在得到了许多之后,只会担心她忙不忙得过来,累不累。
或许是此刻她给的爱足够多,所以。
勉强算是对未来也有一份底气。
女性轻声哼唱着歌谣,缓缓展开手中精巧的桧扇。
屋内轻轻摇曳着微风。
猫咪们注视着她飘起的披帛,尾巴翘得高高的。
伴随着轻声哼唱,她慢慢地转了个圈。
舞扇的手臂,合着歌声的韵律,缓缓起落。
一点沁凉的水珠,伴着略带伤感的曲调,低落在小动物的鼻尖。
曲将尽,声渐低,精神力却如同有形的情绪场不减反增,如秋日的细雨,滴滴点点,最终潇潇落下。
精神体们舔着鼻子,与之相连的哨兵们,感受到雨丝般温柔的精神水流冲刷着他们的精神海。
远处的宾客那里的骚动声,隔着长廊隐约传来。
女性合上桧扇,以手支颐,出神地想着什么。
……她一直都很优秀啊。
所以,自己一定要更努力才行。
这样下定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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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游戏不要深挖背后的故事,因为多半有点残酷。
所以只要开开心心地等新角色就好啦!难道那时候我还会拒绝嘛,嘿嘿。
下午又换了一套淡绿色的礼服裙,头发梳成辫子,中间夹花又绕彩线的,果然和李姐说得一样,打扮得漂漂亮亮。
心情很好。午餐和晚餐都很丰盛!大家也没有像平时那样不许我吃太多。
心情更好了。
和亚当神父说了几句话,端着半杯果汁,坐在公馆前面的花圃里。
大黄们摇着尾巴,愉快地跑来跑去。只有跟着哈士奇的大黄表情最忧郁。
因为哈士奇在搞破坏,啊呜一口把装饰的彩灯含在嘴里,整个嘴筒子都是亮亮的。
大黄生气低吼。哈士奇怂得呜呜,但是不肯吐出来。
走过去蹲下来:“你在干什么呀,宝宝?”
大黄不好意思地按了按我的手臂。然后又骂了一句哈士奇。
哈士奇蓝眼睛瞪得溜圆。
摸了摸脑袋,刚好复习了一遍技能,发过去略带疑问的情绪。
哈士奇把彩灯吐在我手里,呜哩呜哩地说,想留个纪念。
“要好好说嘛宝宝,你看,其他狗狗多担心啊。”
搂着大胖脑袋,沉思了会,说:“灯带不太安全。旁边的彩带给你拿一个好不好?”
为了装饰,附近花草树木上都绑了彩带。
哈士奇拽着彩带过来,给打了个蝴蝶结,放在脑门上。
“可以带回去,不过要顶着带回去。掉了找我给你捡。下次不能这样了知不知道?”
哈士奇呜了一声,不知道是在说“知道了”还是“下次还敢”。
站起来,摸着眼神忧郁的大黄说,“走,也给你挑一个。”
大黄享受了一会捏捏,轻轻衔着淡绿色蝴蝶结走了。
不一会,其他大黄们陆陆续续也跑了过来,排着队等我绑蝴蝶结。
李姐远远地看到了,笑着说叫他们弄一篮子缎带来,“省得霍霍园子里的”。
坐在垫子上,专心致志地给狗狗猫猫狐狐鸟们弄蝴蝶结。
大大小小的动物们排成一排,乖乖坐着。猫头鹰、红狐狸、还有天上盘旋的红隼,都落在地上,一拐一拐地进来排队。
折完蝴蝶结,还有揉揉耳朵,捏捏腮,夸两句“真乖”“棒棒的”,和精神体们好生亲昵了一番,一直弄到接近傍晚才做完,下线。
感觉这一天过得很治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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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职加薪了,游戏界面得到的货币数字变大了。
也变得更忙了。
有气无力地走入电梯间,趴在研二怀里闭目养神。
啊昨天的那本小说真好看……
“最近……是不是在搞奥运啊?”问着研二。
酒店里突然多了很多穿球衣的运动员。游戏里的日本也开奥运会了吗?
“是亚运会啦。”研二把头埋在发间“汲取路酱能量”,说:“所以路酱最近不可以一个人下来买雪糕吃哦。”
啊,被发现了。
因为三次元也不让吃棒冰所以在游戏里大吃特吃的玩家心虚地应了一声。
电梯门打开,运动员模样的青年和身后挂着牌子的教练员一愣之下,连连鞠躬。
“唔?”电梯门快关闭了也不见他们进来,按了开门按键,招呼道:“快进来呀。”
“——欸?”
啊,日本人说这个词一般就是自己哪里做错了。
“啧。”研二突然沉下脸,“进来。”
“好、好的。”
两人唯唯诺诺地占据了最远的角落。缩着脖子的样子感觉很日系。
那个助理教练伸手按电梯楼层的时候,才感觉到他只比研二矮一点。
这种把自己缩成小只的技能似乎是日本人独有的。
好奇地看去,和运动员的那双蓝紫色的眼睛,在电梯镜面里对上了视线。
对方慌慌张张地低下头去。
脏金色的头发?他肤色有点深耶……
大概是混血吧?之前乱逛互联网的时候似乎听说过,日本体育圈归化了很多混血运动人才……?
“啊。”脖子被咬了一口,忍不住小声叫了一声。
研二越来越醋了。
按照阵平教导的心得,“这时候要用拳头的”,拍着他的脑袋:“抬头啦笨蛋,你颈椎不要啦。”
研二发出幼犬般的哼唧。
……那两个人似乎投来了讶异的眼神。
脸上顿时发烧,跺了跺脚,“研二这个笨蛋。”
“不管。”研二抱得更紧了,“不全力盯着的话,路酱很快就被其他人抢走了。”
“这招你易感期已经用过了哦,驳回。”
“但路酱你喜欢的吧?”
“……驳回。”
发出了得逞的声音,还配上了“噔噔”的游戏音效。
啊啊啊啊好想咬他。
“叮——”
那两个体育人的楼层到了。
话说他们背着的运动包装得鼓鼓囊囊的呢。猜不出是什么运动项目。
尽量做出可靠的样子,叫住了他们。
“你们是来住宿的吗?运动员和教练员是不同的楼层,不要走错了哦。”
“好、好的!万分感谢!”两人来了个大鞠躬。
不好意思地说,“也没什么……比赛加油!”
研二不高兴地把我的脸转回来。
“干嘛啦。”
“看着研二酱啦,”振振有词地说,“看奇怪的家伙太久了,需要看两倍时长的研二酱才行。”
“奇怪的家伙是你才对吧?”
“那可不一定。”研二嘀咕着说。“总之要看研二酱。”
“好好好,看看看。”电梯门缓缓关上,幽幽地说,“不过因为某人抢了阵平的值班,后面我也要花两倍的时间看阵平哦。”
研二马上发出呜呜声。
“驳回驳回驳回!”捏着他的脸说:“你这家伙也太得寸进尺了!”
“这句是小阵平的原话吧!”
“好用就行!”
电梯门再次打开的时候,我“嗷呜”一声咬在他的脸上。
这家伙不治不行了!
“回来了,这是——”
虞队介绍的声音停住了。
研二愣住了。
我僵住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研二这个大笨蛋!!!
咔咔咔地转过头,一字排开的男男女女们饶有兴致地看着我俩,军装肩膀上的星星熠熠生辉。
“哈哈,年轻人嘛——”有谁说了一句。
啊啊啊啊啊啊啊让我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