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舟望将生理盐水滴在棉签上,轻轻地触碰到那些伤口,尽管动作轻柔,乐听眠还是吃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下意识地抽回手,低声道:“嘶,好痛……”
“不要乱动。”靳舟望反应迅速地一把钳住对方的手腕,将不老实的手掌固定住,沉声道:“这点痛都受不了?”
一抬眼,对上乐听眠红彤彤的眼睛,他眉心稍皱了下,声音不自知地柔和了几分:“不清理干净会造成伤口感染。”
乐听眠并不想哭,也并不爱哭。
很多时候哭解决不了问题,而且哭也要区分对象,有依靠的人时,哭可以换来安慰和疼爱,但在一些人眼中,哭仅象征着无能和软弱。
失去可以依靠的人之后,他便很少哭了。
可现在眼泪并不听他指挥。
不要哭了!
乐听眠深呼吸了口气,想要将眼眶的两包泪压下去。
生理盐水触碰到伤口,疼痛不可避免地传来,他紧紧抿着唇,看了眼自己惨不忍睹的掌心,又看向靳舟望的脸,打算借此分散注意力。
对方低垂着头,神情专注,英气的剑眉微蹙,像在处理一个很棘手的难题。
正失神之际,他忽然听到那道低沉的嗓音道:“你很关心我?”
随着话音落,手上又是一疼。乐听眠咬着下唇,心中竟有几分被严刑拷打的感觉。
凌厉的目光再度袭来,压迫性极强,乐听眠面不改色地笑着道:“你是我老公,我不关心你还能关心谁呀?咱俩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重要!”
靳舟望却并未接话,反而眉尾一挑,“你这段时间,性情倒是变了不少?”
他话里有话,乐听眠自然听得出来。
只是这个时候要是坦白自己压根就不是‘乐听眠’,轻则令靳舟望觉得他脑子有问题,在胡言乱语,重则搞不好借着这个由头会把他送到精神病院去。
不行,现在还不是掉马的时候!
乐听眠顶着目光,打哈哈道:“人长大了,自然是要成熟一些的。”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