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云思雨愣怔了一秒。
“嘭——”一声。
面粉飞扬,案板掉在了地上。
“哎!你这么激动做什么,我的晚饭。”牧柒见状走过来,对掉在地上的面团感到惋惜。
云思雨反应过来,“你胡说什么,夫妻相不是,不是这么用的。”
热血上涌,话都说不利索。
“我只是说你们像,比喻不是很好而已,”说完,他贱兮兮凑近,“这么激动,难不成,你对我弟弟……”
又是一声响动。
牧柒被对方推倒在门上。
“嘶,痛痛痛,我还什么都没说呢。”牧柒摸了摸后脑勺,吃力撑起身。
云思雨恼羞成怒,“你,你出去,不然就没饭吃。”
牧柒耸耸肩,自顾自转身,“一个两个都要我滚,我又不是蛋。”
不算大的空间里只剩下她自己一个人。
云思雨蹲下,目光呆滞。
任由狼狈停留在地上。
她将脸埋入膝盖,用力蹭了蹭。
烦。
烦死了。
她感觉自己的小心思被全世界围观了。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口袋有了震动的感觉。
云思雨探出头,呼出了口气。
慢慢拿出手机查看。
屏幕上显示出两个字。
“喂,阿树。”
阿树对着手表问道:“姐姐,什么时候回去啊,阿树放假放了好久了,好无聊。”
听到久违的声音,云思雨带上一丝动容,“很快,阿树无聊了吗?”
“嗯,没有小秋姐姐他们陪我玩,天天呆在家没有事情干,先生也没有来看过我,你也是。”阿树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哭腔。
云思雨想起来,自己给阿树放了将近半个月的假期。
对方似乎在害怕什么。
云思雨一时忘记发出声音,阿树终于绷不住了。
“姐姐,你是不是不要阿树,”阿树的声音带着颤抖,“阿树每天都只吃一点点,以后也会吃得很少的,也可以不要先生给我房子住。”
云思雨知道对方在害怕什么,连忙安慰,“不是的,这几天出了很多事,牧粱他,他身体不好,我在这边照顾他,不是不要阿树。”
电话那头的抽泣声停止,吸了吸鼻子,“真的吗?”
“真的,姐姐不骗人。”
“那我可不可以过来帮你?”
云思雨咽了口口水,不知道说些什么。
“先生帮了我很多,现在他生病了,我应该去帮助他。”
“阿树,你听我说,”云思雨尽量稳住对方的情绪,“牧粱现在的情况不是很稳定,我们现在在的地方很远,等牧粱好了我们就过来看你好吗?”
小孩的心思单纯,在那头点点头,“好,那先生一定要快点好起来,我会向天空许愿的。”
“你还会向天空许愿啊?”云思雨被小孩天真的想法逗笑,刚才的一切都抛掷脑后。
“对啊,天空听到了就会帮我实现,没听到也没关系,多说几遍一定会听到的。”
“那我也向天空许愿,要牧粱快点好起来。”
……
云思雨的唇靠近盛了药的勺子,轻轻吹气,随后送到牧粱面前,“来,喝药。”
牧粱靠在枕头上,低垂着眸盯着药。
薄唇一开一抿。
“咳咳咳。”他捂住嘴,胸腔都在用力。
云思雨忙放下药碗,轻拍他的后背。
“呛到了吗?还是药太烫了?”
牧粱伸出另一只手,摆了摆,“我没事,是药太苦了。”
云思雨大脑宕机了一会儿。
太苦了?
我也没有糖啊。
“那你忍一忍。”思来想去,云思雨送了他一句。
听完,牧柒惨淡一笑。
“就不能说点让我开心的话吗?”
“你想听什么?”云思雨思考了一下,“啊,阿树昨天给我打电话了,问我们什么时候去看他。”
“是吗?那个小鬼还会给你打电话。”
云思雨回忆道:“他很害怕我们不要他,我说你现在生病了需要人照顾,要他再等等,结果你猜他说什么?”
牧柒翘了翘唇角,“说了什么?”
“他说他要过来照顾你,为了报答你给他房子住。”
“也不算,我拿了他一点工资当房租的。”
云思雨的目光柔和下来,很难不喜欢上眼前这个人。
“你就收他一个喵汪币。”
“一块钱也是钱。”
云思雨对上对方的眼睛,二人不约而同笑起来。
“你这么做生意,迟早亏本,要我我可不干,我是个财迷。”
“没事,我有的是钱,养得起财迷。”
云思雨慌忙低下头,熟悉的烧灼感上来,带着她的嘴角。
眼睛胡乱扫视,云思雨抓住了桌上的药碗。
“别扯开话题,你是不是不想喝药。”
她躲避的空隙,牧粱的眼底晦暗不清。
“这都被你发现了。”发现后的坦然让云思雨别开脑袋递过去碗。
“看你口齿很灵活,奖励你自己喝药。”
牧粱往枕头里陷了陷,“我没力气了。”
不要脸。
云思雨心里默默吐槽,却还是把药碗拿回来。
舀起一勺吹气。
一碗药见底,云思雨打算离开。
刚要起身,手腕就被抓住。
她低下头,心里有些窃喜,面上却装出冷漠,“我要去洗碗,你松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