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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他还会喜欢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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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他在山上时,师父与诸位师叔伯便早已不过问门派事宜,而是由他作为大师兄代为管理。

他下山与云深成亲后,山上的事务便交给了二师弟,也是如今清风派的代理掌门。

二师弟聪颖好学,又善于交际,交给他本是再好不过。

只是他年纪尚轻又功法未成,所以尚不能收徒,只能代师父师叔们收徒。

如今来的便是记在三师叔门下的小师弟,名叫凌水生,十五岁,于今年年初与家人失去联络,所以下山寻找家人。

二师弟不放心,遂拜托风起鹤照顾。

认真看完信件,风起鹤抬头,看着面前局促窘迫到连双手都不知如何安放的少年。

这孩子约莫十五六岁,皮肤带着田野间的黝黑,嘴唇厚实,眼珠漆黑,模样还算端正,只是被不适合的装扮拖累了。

他身上穿着清风派发放的道袍,不合身,面料洗得发白,袖口和下摆都嫌短了。

没有问任何多余的问题,风起鹤放下信,柔声道:『凌师弟是吗?你吃早饭了吗?我在和面,可以扯面条、做包子和花卷,不过我跟云深都不爱吃甜的,所以包子馅只有梅菜扣肉和萝卜丝,你应该不讨厌吧?』

听到这和煦春风般的话语,凌水生不敢置信地抬起头,正对上那双温柔美丽的眼睛。

一时间,委屈、心酸、彷徨无助,在肚皮咕噜噜的吼叫中化为泪水缀在眼眶里。

他出身乡野,因天赋斐然被掌门师兄带上清风山,临别前,阿父拍着他的手背跟他说要听话。

在那之后,他进了清风派学武,门派发放的道袍是他穿过的最好的衣服,他十分珍惜,今日来见大师兄,穿的也正是门派道袍。

虽然掌门师兄临别前拍着胸脯与他保证:『大师兄很帅的!人也很好很温柔,总之,你有什么事都找他,他会好好照顾你哒!』

可他毕竟是第一次来到神都,全然不知道帝都竟是这样花红锦翠,他穿着最好的衣服、最好的鞋子,也依然窘迫难堪仿若乞丐。

自卑是最无言的枷锁。

找到大师兄的住所,进了屋苑后,更是被这雕梁画栋的屋子镇住了心神,递上信件便低下头,一双眼睛死死盯住鞋尖,连话也不敢讲。

眼泪溢出眼眶,一条柔软的帕子轻点脸颊。

大师兄温柔的话语如春风化雨,洒扫人间,又似霞光破晓、鸿雁成双。

像这世间所有的完美和瑰丽。

『别怕,把这儿当清风山一样,当第二个家。』大师兄把帕子放他手心,像亲人和长辈那般抚摸他的脑袋,『你要是爱吃甜的,我就让人去家里拿,家里有红豆沙,可以做甜包子。』

听到『家里』二字,凌水生本能抬头,还没等他愕然,大师兄就温柔地解释道:『这里是我租的宅院,你林师兄在不远处的刑部做事,我租在这里方便给他做午饭。』

听到这里,凌水生又被一股无名之力镇住,几乎不敢相信这世上会有这般完美无缺的人。

眼前的大师兄温柔似水,清绝出尘,飘飘乎若谪仙人,不食人间烟火。可他分明正为心爱之人洗手做汤羹,翩然仙君为爱坠入人间。

『大师兄……』凌水生崇拜地看着风起鹤。『刑部……是在皇宫里吗?』

风起鹤笑而不语,穿上挂在墙上的围裙,熟稔地和面:『你先坐着休息吧,待会儿吃完早饭,再听你说你家人的事情。放心,这世上没有平白无故消失的人。福伯,给小师弟打碗豆浆。』

凌水生于是乖乖坐下。

他已饿了好几天,当即大快朵颐。

他之前还心存忐忑,却没想到大师兄真如传闻中一般温润如玉,是举世无双的君子。

他真过分,先前居然还害怕大师兄和戏文里说的那样,其实是假装的大反派,会有反转。

想到这里,凌水生摇摇头,风起鹤笑着给他添粥,『慢点吃。』

安排好凌水生,风起鹤立刻开始准备餐食。

今天要做炸响铃,这玩意容易失败又必须趁热吃,必须抓紧时间。

可正当他温热油锅,却又闯来一位不速之客!

茶室内,悠闲品茶的女子雍容华贵,正是天后与圣上唯一的女儿——镇国公主灵霄。

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便是今天拦住风起鹤的第二件事了。

来不及脱围裙,风起鹤谦逊行礼,『不知公主驾到,起鹤有失远迎。』

『容哥哥见外了,都是一家人。』灵霄放下茶盏,高抬下巴,慵懒地撩着眼皮,示意道,『坐吧。』

此女生性要强,又自幼被娇宠惯了,撩着眼皮讲话已是她示好的最大限度。

『不知公主驾到,有何要事?』

『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了么?』灵霄眉间满是愠色,显然,她不喜欢这种直白,这会有如尖刺伤害她的高傲。

高傲跟高傲是有区别的。

有些人恃才傲物所以清高。

有些人则单纯只是食利者上位惯了,因此看谁都高人一等。风起鹤最讨厌这种角色,没有能力却靠投个好胎鱼肉百姓,实乃国之蠹虫。

灵霄便是其中的佼佼者。

风起鹤垂眸,看着角落刻漏水滴一滴滴落下。

换成平时,他有足够的耐心陪着任性公主绕弯子。

可今天他要做炸响铃。

油放凉了再热,煎炸出来的东西口感是不一样的,云深未必爱吃。

『前些日子我见了凝幽,她还是老样子,孤身一人,如今也是老姑娘了,真是可怜。』

『凝幽郡主巾帼不让须眉,如今一人一剑行走江湖,帮助了许多黎民百姓,未尝不是恣意潇洒的人生。』

『话虽如此,可女儿家哪有不嫁人的呢?总是寻找一个疼爱自己的如意郎君最重要。』

『缘分天注定,寻找意中人之事,倒也强求不得。』

『说得轻巧,当年她初入江湖,若非是遇到了你,又如何能再看不上其他男人?』

『公主说笑了。臣与郡主不过是有幸同行了一段路程,到达目的地后便分道扬镳,再无缘得见。』

『再未见过?』灵霄放下茶杯,施步行至风起鹤身边,看乐子似的勾唇轻笑,『是真的无缘得见,还是你不愿意见她?你真是狠心,明明知道她钟情于你。』

这种送命题,云深都不曾问过他,这女人倒是一个接一个地问。

关她屁事?

『在臣心里,唯有云深一人。臣一直把郡主当成妹妹看待。』

『其实男人三妻四妾又有何不妥呢?不妨让我跟林云深去说说,让他同意你娶凝幽为妻,如此一来,你便一夫一妻,享尽齐人之福了。』

这个颠婆!

要不是『清风山清风剑霁月世子』不会打女人耳光,风起鹤真想给这个颠婆来两下试试。

『殿下慎言!臣与云深乃天后赐婚,并立下誓言,一生一世一双人,凤旨在上,不敢为逆,且臣与云深恩爱多年,容不得第三者插足。故此诛心之论,既贬低了臣与云深多年感情,又折辱了凝幽郡主闺名,还请殿下收回!』

『其实你与林云深的婚事,本就是母后即兴而出的一句玩笑,被你钻了空子,成了赐婚。既然是这句玩笑,又如何不能修改呢?』

灶台上、铁锅里、油凉了。

风起鹤捏紧双拳吐出口浊气,再抬眸时以往的温柔似水已结成寒冰。

『圣人天后二圣临朝,天后旨意等同圣旨,殿下此言实乃欺君罔上的大不敬之语,还请收回!』

『本宫不过是为小姐妹打抱不平,开一句玩笑罢了。你这也要与本宫较真吗?还是说,你要跟母后告发本宫?』

『臣不敢,只有些事开不得玩笑,臣与云深既成婚姻,此乃事实,不可更改。』

灵霄笑容僵在脸上,从没有人敢这样跟她说话,随即重重将茶杯放在桌上,『风起鹤!本宫行事,从来是人敬我一尺,我还他一丈。短短三五七言,你竟两次让本宫收回言论,你可知该当何罪?』

『殿下恕罪,臣万不敢不尊敬殿下。陛下常说,公主金枝玉叶,受一国之养,自然也该受万民敬重。』

任性骄纵不是蠢得冒烟,灵霄当然听出风起鹤温和话语下的阴阳怪气,只是直接发作训斥就是承认自己刁钻,于是她话锋一转,挑刺道:『怎么你尊敬本宫,竟只是因为圣意难违?』

『公主言重了。不管是圣人、天后、太子,亦或者公主的话,起鹤都莫敢不从。公主是君,起鹤是臣,臣永远尊敬殿下。』

灵霄轻哼冷笑,『早就听闻林云深为人机敏,巧舌如簧,能把母后逗得一乐一乐的,今日看来,你也不遑多让,也一样能、言、善、辩!』她在能言善辩这四个字上加了重音。

『夫妻之间呆久了,染上对方的习性并不奇怪。』

『这么看来,你们很恩爱?』

『无非是我心里有他,而他心里亦有我。』

『话还是别说太满了吧!虽然现在看着恩爱,可如果林云深知道了你是个什么东西,他还会跟从前一样喜欢你么?』

风起鹤眼眸陡然掠过杀意,静悄悄地藏在浓密的睫毛下。

他温柔微笑,连声音也掩映着变回恬静轻柔的音调:『公主此话何解?起鹤不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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