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守军们见了也纷纷为小五求情道:“是呀!放过他吧!他还年轻不懂事!”
麓山郡守威严地扫视了他们一眼,义正词严喝道:“军中无老幼,不杀不足以正军纪,动手,斩!”
伴随着他的一声令下,那几名押着小五的下凉兵士立即将他紧紧按在地上,一人提着朴刀走上前来,毫不留情地挥刀就砍,竟是直接将那小少年的头颅给斩了下来!
小五的头滚落在地上,死死地瞪着那郡守的方向,死不瞑目!
“小五!”吕从再也抑制不住,扑上前去,抱着那小少年无头的尸身发出了悲啸!
“你竟然杀了小五!”那些跟着吕从的关隘守兵们个个已是涨红了眼睛,悲愤不已。
这些人本还敢怒不敢言,如今胸腔都快要被怒火给撑爆了,他们愤怒地大喊:“他还是个孩子!你们怎么能下得去手!你们这些凉人,从来没有把我们当人看!我们不干了!”
那麓山郡守嫌恶地掏出袖中方巾擦了擦粘在衣袍上的血渍,指着他们喝骂道:“你们这是要做什么!想造反吗!你们也想当逃兵吗!知道当逃兵的下场吗!”
一名关隘守兵捧起地上小五的人头,来到吕从身边,含泪道:“吕都尉,要我们给这些凉人卖命,我们做不到!”
紧接着其余的守兵都是义愤填膺地跟随着他喊道:“是呀,我们做不到!我们不干了!”
那喊声一声高过一声,像是要把在场的凉人都吞没。
已有守军丢盔弃甲,向着关隘外走去。
麓山郡守见此情形,心中有些慌了,不过他量这些靖人也不敢怎么样,于是满脸嘲讽地道:“你们这些靖人身在我下凉的国土,吃着我下凉的米粟,让你们去冲锋陷阵都算是看得起你们,你们本就没有家园,还硬着骨气给谁看!”
他这话极尽侮辱,就像是一根根利刺刺进了每一个靖人的心里。
吕从双手紧紧握成拳,额前的青筋暴起,血管都像是要爆裂,可他仍是强忍着不发一言。
这些靖人就是没种,果然不敢反抗,麓山郡守心中得意,继续放话道:“哼!只要有我在,你们谁也别想走!都死了这份心思!吕从,你还不管束管束你的这些部下!难道还要我治你个纵容下属意图谋反之罪吗!”
眼见了此情此景,苏倾已经冰寒至极,满身的肃杀之气,直接抢了冯睿手中的朴刀,如箭一般地从木楼之上飞身下来。
冯睿吃了一惊,想去阻拦,可是根本就拦不住,失声大喊道:“姑娘!”
“你是何人!你要做什么!” 麓山郡守眼见了满眼杀气,向他飞身过来的女人紧急大喊,可是还不待他发出第二声,自己竟是被人一刀斩下了头颅!
苏倾全身都散发着肃杀之气,看着麓山郡守那还在喷洒着血浆的无头尸体,冷若冰霜地道:“现在你已经不在了。”
那传令官瞪大了眼睛,吓得当场一声惊呼:“啊!有人刺杀了郡守!你们还不把她拿下!”可是他刚喊出口,就被一柄利剑洞穿了咽喉,再也发不出声音。
只见吕从将手中的利剑从那传令官的后脖颈中抽出,目光森严地对他的下属下令道:“杀了这些凉人,一个都不能放过!”
关隘里的靖人守兵立即群情激奋领命,纷纷拔出刀剑,将麓山郡守带来的一队凉兵全部斩杀,只觉得心中很久没有这般畅快解恨。
吕从默默地在小五身边跪下,对苏倾道:“我本以为忍气吞声忍辱负重在这边远的关隘中驻守就可以保全这帮兄弟,可是我错了,这些凉人从来没有把我们当人看。”
苏倾看着小五那小少年的尸体,叹了口气道:“吕都尉,其实你早该当断则断,事已至此,你也该做决断了。”
吕从看着她,自嘲地一笑道:“是啊,若是我能早些醒悟,小五这孩子就不会死了。”
说着他抱起地上小五已经冰冷尸身,来到他的兵士下属面前,目光坚定地喝令道:“打开关隘放行,同时整兵出发,我们也要回靖北!”
那些关隘守兵一听全都振奋地齐声高呼道:“回靖北!我们要回靖北!我们要回国!”
于是他们迅速整顿了行装,拉开栅栏,连夜放行,起兵向着苍云岭归靖的路线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