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忱阑才不理他,继续拎着晚餐往回走,还不咸不淡地飘来句:“你还有闲情在这跟我生气,还是好好想想那封密信的内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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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这二人就又返回了木屋。
一进门,夜忱阑赶紧来到火堆前,将猎物递到苏倾眼前道:“夙倾,你看我带回来了什么。”
苏倾看着他手上拿的几只被拔了毛的已经完全认不出是什么的东西道:“这是……”
“这次要感谢宁风涯,他把下凉暗卫驯养的信鸽给贡献出来了。”夜忱阑此时望了眼宁风涯,勾起嘴角笑了笑。
宁风涯冷哼一声,不置可否地坐到了一旁稻草堆上。
夜忱阑将鸽子用木棍穿好,一一架在篝火上炙烤,对苏倾道:“我都已经给洗剥干净了,放火上烤熟了就能吃。”
苏倾看了看那被洗白净的鸽子,又看了看宁风涯那张脸,哪里还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不由问道:“信鸽?那鸽子腿上的竹筒中可有密信?”
夜忱阑忽地在袖管中掏了掏,望向宁风涯拉长了音调:“有,你不说我都忘了。”说罢就将那一小撮卷纸递给了苏倾。
宁风涯眼看着他二人传看他下凉的机密信函就像是在看自家的家书,气得指节都捏得作响。
苏倾展开信卷查看,又看了看夜忱阑,从开始到现在他似乎并未对宁风涯被刺杀一事感到惊讶诧异,也未询问过一分半毫,倒像是早已预料似的,便问他:“夜忱阑,你是不是知道那个幕后指使刺杀他的人是谁?”
夜忱阑讳莫如深地一笑,而后转过头对宁风涯道:“我当日给你测的那个字还留着吗?”
宁风涯想了想,在凉王宫之时,他曾为了察验夜忱阑是否受伤,假意与他测字试探,当时就他就是写了个“澜”字,说是宫中暗潮汹涌,自有他人会兴风作浪。
苏倾也想起来了,如今看来真是被他给一语成谶了,难道他还当真还精通卜算能预测吉凶?
夜忱阑面向苏倾,眸光精亮,大有高深莫测之感。
苏倾见他这般神情,赶紧追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那人是谁?”
夜忱阑居然卖起了关子,不慌不忙地拍了拍身旁的铺了枯草的地面,对苏倾很神秘地一笑道:“坐过来,我悄悄告诉你。”
苏倾脸一沉,坐在原地不动,冷声道:“算了,我不想知道了。”
夜忱阑被她拒绝了,神采飞扬的脸瞬间变成了失落,不过他又看了眼宁风涯,见他先是欲言又止,明显是还陷在其中,又见他开始苦思冥想,脸上神情是换了又换,复杂异常,不由满意地牵起了嘴角。
宁风涯此时是真的很想知道要加害他的人是谁,可他想了半天还是没能想出头绪,难道凉国之中还有连他手下的暗卫都没有探查到的事?
他望见了夜忱阑投来的得意目光,于是向来心高气傲的他一扬眉锋,嘴硬放话道:“你不说我也定会亲自将此人揪出来碎尸万段的!”
不多一会儿,木屋中就溢满了炙烤野味的香气,那几只鸽子被夜忱阑烤得喷香流油,让人垂涎欲滴。
苏倾闻到了香味,难得夸赞道:“夜忱阑,没想你烤的野味颇得梁钧真传。”
夜忱阑将烤好的鸽子取下来,撕了个腿递给苏倾道:“那夜我可是特意跟他请教的,快尝尝好吃吗?”
苏倾接过咬了一口,道:“挺好吃的。”
夜忱阑笑了,也不急着开吃,而是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道:“你喜欢就好。”
苏倾被他这么看得有些不自在,顺手拿起一只串烤好的鸽子递给还在一旁生闷气的宁风涯,道:“吃饭了,给。”
宁风涯盯着他那已经被烤成食物的信鸽,又是没好气地哼了声,不过有的吃总比挨饿受冻强,他还是接过了。
夜忱阑看着他吃着嘴里的鸽肉还不忘补刀一句:“宁风涯,你们下凉暗卫的信鸽养得着实不错。”
宁风涯给他气得全身骨节都咔咔作响,不过他终还是忍住了,没有再跟他大打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