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拂谈不上。”明希满不在乎道,“我挺喜欢贵夫人的。”
谢晋笑而不语。
他与夫人年少成婚,孕有三子。年少时自命不凡,不知收敛,后来被人冤枉入狱,害得一家人跟着他受尽磋磨,幺子当时年岁小,没能扛过去早夭,夫人的那双眼也是在那个时候熬瞎的。
如今长子和次子皆已成婚,现如今外放做官,孙儿也随之而去,路途遥远,不常归家。
如今谢府只有谢晋和御史夫人二人。
送别明希后,谢晋独自前往膳房,再出来时双手各端着一盘灯芯糕和一小碟明希送过来的点心,去饭厅找夫人。
饭桌下人们早已收拾过了,御史夫人泡着茶等谢晋回来。
“送完殿下了?”御史夫人闻声望去。
谢晋将那一小蝶点心放在夫人面前,叮嘱道:“这是殿下送过来的,你别食多,小心积食。”
“我晓得的。”
御史夫人见他抱着一整盘灯芯糕再吃,笑他:“这么多年了,你还没吃腻。”
她与他年少夫妻,成婚后随他来京城,为人妻子头回想家不好说予旁人听,只好做盘灯芯糕聊以慰藉,没成想正被他瞧见,只好说是做予他,谁知他到是把一整盘都吃光了,还夸味道好。
见他欣喜,她便也有了借口,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做上一回,后来有孩子们,父子都喜欢,每回都能吃光,做着做着也做习惯了。
也忘了,她闺中时就不喜吃灯芯糕,只因她做得不好。
谢晋咽下嘴里的灯芯糕,灌了一口水,才说道:“不会腻。”
另一边,回到宫中的明希,正好赶上江尧、江明烨和江明熠给她备的接尘宴。
宴后,明希挺着肚子回到明溪殿,在院中耍了近半个时辰的枪才勉强将强烈的饱腹感消去些。
后面几日,明希陆陆续续将带回来的箱子收拾妥当,然后挨个挨个地送礼。
结果在送给最后一家时,被人赖上了。
明希颇为无语地看着眼前的江明烨。
“皇兄你别闹了。”
江明烨震惊地看向明希,她居然说他无理取闹!
这不能忍!
“我闹?我闹了?难道我说的不是真的?”他深吸一口气道,“妹妹,我问你,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明希掰了掰手指,才抬头说道:“六日前。”
江明烨点头,一脸你说得没错,不过一息,瞬间变脸,他拉长着脸道:“说啊,都六日了啊。”
“你为什么现在才送我礼?”
“就连小四早在五日前就收到了!”
“凭什么我是最后一个?!”
江明烨越说越上头,越发慷慨激昂道:“我还是不是你最亲的皇兄了?我说你过河拆桥,卸磨宰驴说错了?”
“你知道我前两日去上朝会时,听到章归在跟陈守炫耀那五什么皮酒,他说他也就跟你提过一嘴,你就特意从南京带回来送给他,你懂我当时心里的感受吗?”
“你可别跟我说你没空,我昨日去找父皇,正好听到父皇说你昨日陪父皇喝酒,还是水师营里那些将领送你的金华酒。”
她有空喝酒,竟没空找他,知道他在家里翘首以盼了整整六日了吗!亏他三不五时就问杨管事明希来了没,愣是把人问得一见他就说公主未曾来过!
说完江明烨愤愤不平地瞪了一眼明希。
明希:“......”
是她疏忽了,没想到江明烨会这么在意,她以为有那包点心在,先顶着就没事。
怕江明烨接下来就要判她罪大恶极,她赶忙开口道:“抱歉皇兄,请听小妹一言。”
江明烨吐出一口气,决定给她一个机会,如果不能让他满意,这事是没法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