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探得更深,嘴唇吻上她的耳垂。
“冻疮膏有多方势力看着,你可要放好。”
“蓝玉,放心,没有人找得到的。”
身后的人呼吸灼灼,手指探入更深,直到触碰那抹柔软。
她忍不住颤抖起来,似乎踩在云端,急切地想要抓住些什么,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后贴得更紧了。
他深埋在她的脖颈间。
有点控制不住地轻咬:“亲爱的,你东西收哪里了?”
林敏敏云里雾里,声音破碎着:“在……在……。”
他迎上来,一口吞下去,唇齿交缠间,林敏敏已经失去理智,只能凭借本能想要索取更多。
可是到了最后关头,林敏敏心内有一种说不出的奇异,这种感觉一上来,立刻便如一盆冷水般浇灭了所有的热情。
大脑也逐渐清新。
等她真正清醒,身边早已空无一人,难道,刚刚那一切只是自己的幻觉?
她摸了摸自己发红的脸颊,低头看看凌乱的罗衫,感觉此前发生的一切又是真实的。
遇到此等事情,即使她拥有二十一的灵魂也是觉得羞愤难当。
她简单收拾一番,便按耐不住就往谢蓝玉房间冲去,此时他正坐在窗前的书桌上,见她进来,虽然没有精心梳妆,倒是有一种别样的风流之态,不觉心中一动,经过这几日的相处,两人亲昵已不同往日,便过去拉她的手。
林敏敏顺势扑到他怀中,拼命嗅着,他身上依旧有淡淡的菖蒲香味。
而刚刚那个人身上没有!
想到这里,她不寒而栗!
那么,刚刚那个人是谁?!
差一点自己就要人财两失,对了,那财,想到这里,林敏敏才知那人最终目的是为何。
她来不及为自己哀叹,连忙拉着谢蓝玉往外奔去。
夜幕下,城东郊外的废弃宅院旁边的老仓库,木门敞开着,像一头饿兽张开的黑洞洞的大嘴!
林敏敏连忙冲进去,掀开木板上虚盖着的麦秆,木板上原本放着的冻疮膏,便成了一个个黑黝黝的石头。那歪七扭八的石头似乎是在嘲笑林敏敏所有付出的心血以这样的方式付诸东流。
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如同当头一棒,打得她站不稳脚跟,谢蓝玉连忙上前扶住她,扫了一眼床板上的情形。
无需再问也明白了七八分。
“千防万防,终究还是难防着一手啊。”他轻轻拍着她的背:“敏敏,不要就,我们还会有其它办法的。”
“原本我以为,这批冻疮膏做出来,不仅能让边关的将士身体少受些伤害,我作为一个罪臣之后也能得一个沉冤得雪的机会,也能好好保护我们的家人。为什么我原本什么都不计较了,她们还要找上门来,步步紧逼?”
怎么,生活于她这种普通人总是如此艰难。
总是流转在各种漩涡之中,好不容易在一块小时候上能踮起脚尖休息片刻,又一轮洪水来了。
如果你认为另外一个人能给一只手帮助,那么你连那块落脚的石头都会失去。
“别害怕,我们一起想办法。”谢蓝玉轻声说着,好像在哄着一个小孩,这件事也没这么严重。
她真觉得累了,不想再挣扎,她想放一放手,将自己的手交给谢蓝玉,无论他会将自己带向何方。
她只想休息片刻。
她伏在谢蓝玉背上,问他:“怎么办?没了冻疮膏,没了朝廷功勋,以后阮薏芷碾死她是不是会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谢蓝玉沉默良久,她以为他和往常一样只是不说话,不多时,他似乎像下定了某种决心似地,落地有声道:“别怕,我去考状元。”
林敏敏以前曾问过他想不想考状元,他说不想,也无意官场。她相信那时候说的是真的。
她忍不住问:“你不是不喜欢官场吗?为什么要去考状元?”
他背着她在背上颠了一颠:“因为现在我有你了,你有难,无论让我做什么,我都要保护你。”
林敏敏鼻头忍不住发酸,又笑骂道:“哼,你当考场是你开的吗?想考就考。”
谢蓝玉也笑了:“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呢。”
林敏敏忽然正色道:“蓝玉,虽然你去考科举是极好的,可是,这里也不安全了。我有一个想法……”
她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突兀,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开口。
谢蓝玉察觉到她的这种顾虑,带着鼓励的口吻道:“有什么想法,不妨说说看。”
“我想上战场。”
谢蓝玉果然笑起来:“你这小身板上战场,也不过是白白给敌方送人头,何必长对方士气呢。”
“我是说去边关战场,并不是上前线。”林敏敏认真道。
谢蓝玉忽然不笑了,他认真地问道:“那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