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要不要再去他店铺等等,看看他是否会回去处理一些事情?”林敏敏提议道。
杨芸似乎找到些希望,点点头。
林母在旁边宽慰她,直至月上中天,杨芸才回了自己家。
第二天时,天色阴沉,林敏敏去店铺时便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来,不多时便下起了瓢泼大雨。
隔壁店铺的老杨夫妇却感觉有些焦急,原来是杨芸一大清早就不知道去哪里了,伞也没拿。
林敏敏估摸这是去了吴典店铺,不过这么大雨,伞也没有一把,是叫人担心。
雨越下雨大。
林敏敏心里也不安起来,又想起她昨天的神色,她要了把伞,叮嘱林琪琪看好店铺,根据以前杨芸跟她说过的吴典茶铺的位置,去了在东庆大街的十三号。
等她匆匆赶过去,吴典大门紧闭,也不见杨芸。她找了几圈也没找到,雨太大,即使她撑了伞,偏风雨打来,将她浇了个透彻。
回家时,林敏敏已淋得落汤鸡一般,连忙回房换了身衣服。可此时湿寒已经入体,她忍不住哆嗦起来。
现在打烊还早,喝了几口热茶,她就去了店铺。
晚上吃饭时,林敏敏开始打喷嚏了,而且头晕晕呼呼,有些发烧的迹象。林母闻才知道她淋了一场大雨。
一边埋怨着她不爱惜自己,一边去厨房煮了姜汤。
由于没什么胃口,林敏敏没吃两口就睡了。
到半夜时,发起高烧来,口干舌燥的,想喝口水,于是晕乎乎地下床来,拿着水壶往杯里倒水,可手上无力,眼也昏花,倒了几次,水就是倒不中杯子里,最后精疲力竭,连人带壶一块摔倒地上。
陶瓷茶壶摔碎的惊动了林母,她本来就一直悬心林敏敏,因此睡眠轻浅。
晚上原是说要照顾她和她一起睡,林敏敏说自己年轻人一会儿就好,才把她说了回去。
林母和林琪琪一起进来,忙扶起地上的林敏敏,一触手,便觉得林敏敏全身滚烫,脸上也烧通红,一摸额头,烫得心惊,知道不好了,急道:“琪琪,快把敏敏扶到我背上!”
林琪琪将林敏敏扶倒林母背上,林母没走两步,腿部关节就疼得打颤,扶着门喘息着。
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妪,正常情况下背得起林敏敏,奈何林母在这几年的流放当中,患上了严重的关节炎。
碰上这样的大雨湿气重的天,能正常行走已经相当好,再背上一个人实在有心无力。
林琪琪也只是一个十一岁的小姑娘,身子单薄,背不动林敏敏。
林母放下林敏敏,去敲了敲谢蓝玉的门,里面的灯亮起来,他打开门。
林母道:“蓝玉,敏敏发了高烧。我背不动她,你能不能背她去看看医生?以前她做的混账事,老婆子替她向你陪礼了。”
谢蓝玉看到门边上林敏敏晕坐着 ,“嗯”了一声,跟着林母急忙走上前去,犹豫了片刻,将她抱起来,林母让林琪琪在家里看家,自己和谢蓝玉一同出了门。
此时夜已深黑,街道上空无一人,只听得到一两声犬吠。
林母时常出来购买食材,所以对这里的环境很是熟悉,也知道这里的药铺在哪,不过位置有些远,她指导着谢蓝玉穿街过巷。
此时的林敏敏烧得脑子一锅浆糊般,迷迷糊糊,已经分不清身处何处,只觉得鼻中满是很清凉的草香味,闻着似乎没那么烧了,很舒服,因此总想贴近些闻。
也不知走了多久,他们终于在一家店铺前停下来,但是店铺的门已经关了,林母一边大力怕打着木门,一边大喊着:“大夫!开开门!大夫,快救救人啊!”
而高烧中的林敏敏模模糊糊却想起自己小时候父亲带自己去医院时的情景,也是头晕头疼得似乎要掉下来,当时打针做皮试疼得让她记忆犹新。她口中模模糊糊地喊着:“爸爸……我不要去……打针……打针……太疼了。”
“爸爸”“打针”这些词林母闻所未闻,一听心中慌乱不止,已经烧到乱言乱语,怕是脑子要烧坏了。
林母拍门拍得更重了。
此时,里面传来不耐烦的声音:“别拍了,大晚不做生意!”
林母道:“这不是生意,这是一条人命啊,你救救她,到明天就不行了。”
“走吧,走吧,懂不懂点规矩!”里面的人更加不耐烦了。
“阿母,你让我来。”谢蓝玉转身将林敏敏放在台阶上,林母上前查看她的情况。
谢蓝玉去街头捡了一个巨大的石块,刚准备砸门时,门打开了,一个妇女睡眼惺忪地打开了一块关板,见谢蓝玉举着巨石对着自己,吓得瞌睡虫都跑了,惊问道:“你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