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骗来骗去连自己都信了啊。”李秋实冷笑。随后,南梁民生最差的几个郡内,仙人观内的公主像都眼流血泪。有人想去为雕像擦去血泪,结果刚一碰上雕像,雕像便碎成了粉末。
“变天了!变天了!”那人慌忙跑出仙人观,连声大喊,“仙人不庇护我们了!”
没过多久,在收成最差的郡,被征的民夫直接杀了押送他们的官员,就地举义。当他们杀到郡首府时,迎接他们的是直接给他们开城门的百姓和惊慌失措的地方官。
“这是怎么回事?”
“嗨呀,”迎接他们的人中,为首的是当地一个德高望重的老者,他猛地一拍大腿,顿足捶胸,后悔不及,“就在你们举义之后,明霜公主在城墙上贴了一张天书,上面列举了郡守他们这些年犯下的罪孽,还明言自己从未庇护过宋家皇族。我们都被那狗皇帝骗了啊!”
早知如此,他们何必因为惧怕仙人忍了这么多年。
义军首领点点头,又指向路边倒着的一座冰雕:“老伯,这又是怎么回事?”
“这人是郡守府的护卫,去揭那张天书,结果直接被冻上了!仙人的东西,那是能随便动的吗?”
老者一边念叨着,一边带着义军高层走进郡守府。原本的官员早就被义军抓住捆起,有天书在,根本都不需要审他们干过什么,直接照着天书念,按律审判便是。于是第二天郡首府的百姓就成群结队看了一场对郡中罪大恶极官员的斩首。
人头落下,百姓欢呼不已。而远在梁都的皇帝得知这些消息时,直接被吓软在妃嫔的床上。他连滚带爬出了妃嫔的寝殿,衣服都没穿好就连忙去看邻郡官员递上的奏折,还没看完,奏折就从哆哆嗖嗖的手中滑落到地上。
他清楚地意识到,自己要完蛋了。
皇祖父,您害人不浅哪!
然后,在求饶和求死中,他还是选择了求仙。
“加快公主像的建造速度,”他在早朝上下令,“还请丞相亲自前往燕山剑宗,无论如何也要让姑祖母前来庇护我大梁!”
丞相正是当年参加李秋实金丹大典的世家子的长子,听自家父亲说过明霜公主的过往经历。他接到旨意后一脸不耐地撇撇嘴,却终究还是决定前往。
形势比人强啊,谁能想到那些庶民连世家都不放过啊!
系统看着前往燕山剑宗的丞相一行人,发出一声看好戏的嘿笑。
“宿主大人,你就让他们这么走到燕山剑宗?”
“他们去就去呗,”李秋实摆弄着吹雪剑的剑穗,看都不看这些人一眼,“反正我都这么多年没回宗门了,他们就是走到宗门也找不到我。”
更何况,知道自己同南梁关系的燕山剑宗可能都不会放人进去。
义军打到只剩京畿地区时,巨大的明霜公主像终于建好了。皇帝皇后带着朝臣命妇参拜公主像的当天,晴天白日下突然劈下几股落雷,正正好好就劈在了雕像上。皇帝看着这一幕,终于承受不住,跪在了雕像前。
李秋实在云端收好了家伙事。
“哎,还浪费了我的落雷符。”她翻了翻储物戒,发现自己这么多年下来真真实实的变穷了。
义军攻破梁都的前夕,南梁皇帝见大势已去,率领心腹宠妃从密道逃脱,结果他们刚走出密道,就看到了一个身穿月白色直裾袍服的剑修。
“姑祖母!”南梁皇帝认出了来人,高声呼救,“求姑祖母救我!”
他的姑祖母确实向他走去,但是这气势怎么看怎么不像是要救人。
“我早便说了,不要用我的名头,你皇祖父没和你们说过吗?”
李秋实的话像是给南梁皇帝判了死刑,他扑倒在姑祖母的腿边,抱住她的腿,连连哀求:“姑祖母,您就救救我们吧,大梁皇族也都是您的亲人啊!”
“皇帝,你的姑祖母不像你的姑母。她没有得到过父母的关爱,甚至没有得到过一个公主应有的待遇,一直到被检测出有修仙的资质之前,她都是在冷宫里忍受饥寒。就连她的生母,都因为当时皇帝身边宠臣和宠妃的构陷而身死族灭。你觉得在这样的经历下,你的姑祖母会愿意庇护这样一个给予她苦难的家族吗?”
南梁皇帝的心彻底沉下去了。他茫然地看着姑祖母脚边的土地,喃喃道:“那我该怎么办?”
“回去。向义军投降。”不顾便宜侄孙的注视,李秋实继续说着,“因义军覆亡,这就是南梁的命运。作为亡国之君向义军首领投诚,这就是你的命运。”
自知前路无望的皇帝缓缓站起来,李秋实直接带着他们返回梁宫,之后的事情她就一概不管了。
新朝建立后,新帝遣使询问李秋实对朝政的安排。彼时李秋实暂住在前国师府,正喝着酒赏府中景色,听到来人之意,只说了几句就请他离开了。
“告诉你们陛下,我们修界中人不参与凡俗中事。这次若非前梁皇室用我的名头镇压民众,我也不会返回凡界,现在事情结束,我也该回宗门了。你们陛下他按自己的想法施政便可。”
新帝登基大典当天,李秋实便乘着吹雪剑向修界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