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可顺利?”
“阿母放心,一切都好,”看着魏母柔和的眉眼,李秋实也轻松地笑了,笑容之后又略带严肃的叮嘱魏母,“听中垒校尉的口风,最近可能要变天,我们得把吃食备好,闵哥儿要不要去私塾也需阿母思量。”
魏母皱眉。
“那就说闵哥儿得了风寒,请半个月的假吧。”
“也好。”
“你也注意些,别再像两年多以前那样吓我了。”魏母说着拍了拍李秋实的头,“都十六了还没人找我说亲,你是要愁死我呀。”
“哎呀,阿母,我知道啦。”李秋实捂住头顶落荒而逃。
果不其然,第二天晚上,李秋实刚刚躺下,系统就传来提示。
“请宿主大人锁好门窗,城内有军队出动。”
李秋实蹬的一下起身,走出房间,见魏闵穿着寝衣就跑了出来。
“阿母!阿姊!刚刚我接到师父的传信,今天晚上可能有危险,我们把门窗都关严了!”
三人立刻叫来仆从,众人把院门钉紧,随后又关紧门窗,钉紧木板。虽说到了睡觉的时候,但大家都毫无睡意,在黑暗中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果不其然,过了一阵,院外传来嘈杂的脚步声,中间还夹杂着哒哒的马蹄声。有人在拍门,见没拍开似乎还撞了几下,最后骂骂咧咧地离开。众人听着声音,面面相觑,眼中都含着恐惧。
皇宫内,帝王的寝殿忽然被推开大门,周衍拎着大皇子、三皇子和五皇子的人头走了进去,身后还跟着卫尉。病中的皇帝艰难睁开眼,看到这一幕,目眦欲裂。
“孽子!你这个孽子!”
“父皇可莫要冤枉儿臣,”周衍笑得很无辜,“是三哥杀了大哥和五弟,儿臣只是诛杀叛逆罢了。”
皇帝闻言,气得直拍床板。
“叛逆,朕看你就是那个最大的叛逆!”他呼呼喘着粗气,质问卫尉,“卫尉,你就这么跟他一起谋逆,不怕朕诛你九族?”
卫尉还没说什么,周衍就已经哈哈大笑。
“父皇,看来您真是对阿娘毫不关心啊,竟然连阿娘和卫尉是青梅竹马都不知道!您强纳她进宫又任由她被皇后折磨而死,她的恋人怎么可能不为她报仇!”
“狗皇帝,”卫尉一脸痛恨地看着他,“我至今未婚无子,在你手下做官,就是为了这一天哪!”
皇帝气得脸都红了。
“贱人!奸夫□□!”
周衍还在继续输出,他的声音蓦然变得轻柔,其中还带着阴冷。
“父皇不必如此大动肝火,您的皇后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您以为您为什么只有六个儿子?那是因为您的好皇后在六皇弟出生后就给您下了绝子药啊。”
皇帝气得连声咳嗽,瞪着眼睛,拽着床幔,挣扎着似乎要坐起身。
“来人,传旨!四皇子,周衍,大逆不道,呼,废为庶人,凌……凌迟处死!”
“是。”冯高拿出空白圣旨,刷刷写下: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四皇子周衍,品质端懿,素有嘉行。今朕感寿命将至,传位于四皇子周衍,望行善政,强大齐,钦此。
“哈哈哈哈哈,”周衍放声大笑,“我的父皇啊,您的儿子们已经死得只剩我一个了,您还能把皇位传给谁呢?”
皇帝看到圣旨,喘着粗气,指着冯高,冯高面不改色,只低声说:“陛下,您就放心去吧。”
老皇帝喷出一口血,瞪着眼睛倒回床上,竟是就这么死不瞑目地去了。
丧钟响起,皇帝驾崩,全京城的官民都忙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白衣白布,把自己和家门都装点好。
一夜无眠后,宫中也传出消息,登上皇位的确实是周衍。
“皇后被赐死,废为庶人扔到乱葬岗,周衍生母被追封为皇后,但只是空棺入帝陵,实际上已经入了卫尉家的祖坟。”系统将一晚上的战果报告给李秋实,“废皇后的哥哥太尉已被周衍判决夷三族,择日行刑,御史大夫家中闯入乱军,满门尽灭,治粟内史拒绝承认周衍的正统性,已被打入死牢。还有其他下位官员被牵连或是身死族灭。”
到底是以惨烈的结局尘埃落定,李秋实叹了口气,裹紧被子,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