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学里有个经典的问题,叫做无理旋转。大概的意思是这样的。假定有我们把一个从零到一的线段,弯曲成一个圆周。然后我们任意取一个无理数,比如根号二,然后一直在圆周上标记这个无理数的整数倍数的小数部分。直观上看,就像一个无理数长度的线段,绕着这个圆周,一直在旋转着。线段的头挨着一个点,然后尾再挨着下一个点,之后头再到了尾的位置。无理旋转有个性质叫做唯一遍历性,那就是每一个点只会经历过一次,然后在任意无限小的区间内,都会有一个这样的点。这个旋转有个还很意思的性质就是如果是个有理数,那么这样的唯一遍历性就不存在了。
我和猫的关系有的时候就像这个无理旋转。我就是那个无理的线段,而猫就是那个圆周。我一直围绕着她去转,尝试着去了解她。每一次我都会了解到她新的不一样的部分。尽管我已经很靠近她了,在她的每一部分都有我的存在。只是,我还是无限无理数中的一小部分。还有很多很多是我无法去靠近的。
我和她的关系更进一步的那天,发生在一个周五的晚上。那一阵子,竞赛的任务变得更加忙了。于是我们就找了个借口,周五晚上也不回家了,我们在学校呆到了周六下午才回家。
那天周五晚上,我呆在她的宿舍里。她的室友们都已经走了。只剩下我们两个。我坐在她的桌子上,她坐在她室友的桌子上自习。
“我困了。”她说。
“那你睡吧。”我说。
“你陪着我嘛。看着我睡觉。”
“好的。”于是我就站在床的梯子上。
“你坐近点。”她说。
我于是就挪了挪,坐在了床边。其实我们已经这么做了好几次了。每次都是我看着她熟睡以后,然后悄悄地关上门离去。
这次她好像又睡着了。我看着她,不知道为什么,感觉熟睡的她那么得美。于是我轻轻的亲了上去。
她醒了,好像并没有睡着。
她的脸有点红,说,“这是我的初吻。”
“也是我的。”
那一晚我们睡在了一张床上。我至今还记得她的抱怨。
“学校真的很抠门。床做得那么窄,还不如直接做成一个人形的床呢。”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往往也就是微微一笑。虽然猫这么抱怨,我们每周五晚上都坚持睡在了一张床上。刚开始只有周五晚上,后来周六晚上我们也睡在一起。到了周日早上再回家。我们的距离就这样,又拉近了很多。然后每周我们最期待的日子,就是可以到周末。睡在那张不比一个人大多少的床上。
那天早上我们都睡醒了。一起躺在床上。因为床小,我们都只能侧着身子睡。她问我,
“初吻是什么感觉啊?”
“我很紧张。早上还有点害羞,不是很敢看你。”
“那你呢?”我问。
“我先问的。你再说说,再说说,为什么会害羞,还不敢看我。”
“我也不知道啦。就是一种感觉。那你呢?”
直到最后她也没有说自己的感觉。
自从我们周末睡到了一张床上。早上也会一起起床,然后洗漱。刚开始的时候我还会去楼下刷牙,洗脸。后来,我们发现周六的早晨,女生的盥洗间,是一个敞开的区域,有个长长的水池,本来许多人站在一起。但是周六其实并没有人。有些外地的其实没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