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的阳光被一片云遮挡住。
天空一下子暗淡下来。
很快起风,气温明显有些冷,娇艳名贵的花朵在风中颤抖。
陈芷瑶百无聊赖地站在窗前,她已经不知道自己住在这栋别墅里有多久了。
季霖秋并没有拦住她,不让她走。
只不过他说:“你现在出去,我现在报警,你说季逸和会被判多久?”
刚要迈过门槛的脚又急急收回。
“但我也不可能一辈子都被关在这里——”
“芷瑶。”季霖秋打断她,“希望你能注意措辞,强行监/禁他人是犯法的,我并没有不让你走,是自己自己不愿意离开。”
“好。”陈芷瑶强忍住怒气,“我重新说,我也不可能一直住在这里,怎样你才愿意既不报警又让我自由行走呢?”
“等我们结婚以后,如果你很急的话,领证也可以。”季霖秋安然地喝茶。
她只想把桌上的茶水泼到对方那张欠揍的脸上。
除了不能随意出门,其他一切都很自由,她可以使用手机,跟好友联系,日常吃喝也不缺,如果需要工作的话,季霖秋还会特意开车送她回沿水镇。
然而除了原先跟顾客约定好的单子,季霖秋不再允许她接新单。
就是不能跟季逸和见面、联系,手机上跟他有关的任何联系方式,都被季霖秋拉黑。
但关于季逸和的状况,陈芷瑶依然放心不下,“你会放过他吗?”
“他要我死。”季霖秋的眼神冰冷,“你觉得可能吗?”
陈芷瑶试图不去过问季逸和的情况,季霖秋只要整理好证据,随时都能将对方送进牢里,但她不同,季霖秋明显打算放过她的。
她可以没心没肺,好好做她的季太太即可。
发达富贵,飞黄腾达,不正是她一直以来的渴望吗?
而且微澜公益计划照常进行,明年属于她的美甲店就能正式开业了,她技术好又吃得了苦,陈芷瑶相信自己大有可为。
现在只要假装忘记一切,尤其是季逸和,那一切都会朝着美好的方向发展。
可真的能做到吗?
为什么自己还会那么难受?
季霖秋说的没错,她和季逸和是同一类人,事不做绝,反而害得是自己。
她一直都找机会可以跟季逸和通风报信。
当初将季霖秋推下悬崖的,不是季逸和,而是另外有人。
而且季霖秋从未失忆,他的证词缺乏可信度,直接举报季逸和害人会被人怀疑是否有其他目的。
所以一切还没完蛋,起码这段时间季霖秋根本就没找到那个第三人。
季逸和焦头烂额的这段日子,可能就是在跟季霖秋抢时间。
反复咀嚼之前的细节,陈芷瑶只怪自己过于迟钝,真当季霖秋失忆,一切无事发生。
现在看来,静止的只有自己,他们两兄弟利益牵扯最大,怎么可能坐以待毙,所有的争斗只不过转换到台下进行。
她必须得找机会出去。
“我要出去摆摊。”陈芷瑶主动向季霖秋提出要求。
“你现在应该思考明年店面的装潢,不提前计划,难道打算等事情落在眼睛前头,再求神拜佛焦急无助?”季霖秋直接拒绝。
“但我需要钱,我需要生活。”
这个理由更站不住脚了,“钱我给,毕竟一直不开工,我是该给你误工费。”
陈芷瑶冷哼,“不识嗟来之食。”
“嗟来之食?”季霖秋笑出声,“这个想法不对。”
“之前我爸接受过一家娱乐媒体的采访,聊到之前他落魄的时候,你不知道那会儿他有多穷,连跟我妈约会结束后的车费都得她出。放在任何一个男人身上,早就用废物来形容了,可你知道那个记者怎么恭维我爸吗?”
“他说我爸年轻那会儿一定是有天人之资,不然怎么能让我妈瞻前马后,倒贴都要跟他一块儿。”季霖秋不屑地说道,“所以你瞧,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今天你接受了我的钱,不用自己早早定义这是嗟来之食,留给后来人评说,也许到别人的嘴里,你只是个有手段又漂亮的女人。”
“你……”
“我在恭维你,聪明又漂亮。”季霖秋亲自给她倒了杯茶,“你这几天光生气了,火气上来,脸色不好,喝点铁观音去去火。”
陈芷瑶在他的面前只能吃闷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