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士们的怀疑并非毫无影响——魔药的利用率有一些不明显的下降。
来自于一些在缪戈看来分不清厉害关系的低级队士,他们抗拒源自于巫师的魔药,认为做出魔药的人,也做出了有损鬼杀队的事,甚至于他们坚信鬼杀队招惹了一只魔鬼,而这个魔鬼在前一段时间私下处决了一个队士,更可怕的是处决之后,没有告知任何理由,甚至没有出面给过任何解释,似乎对此事毫不在意。而最让他们感到恐慌的是,这件事一定瞒不过产屋敷主公,可产屋敷主公竟也没有追责。
恐慌和不满充斥了这部分从来没有和传闻中的魔鬼有过任何正面招呼的队士,害怕这位强大的,手段诡秘的巫师会在他们不注意的时候做些什么手脚,情愿忍受痛苦,都不愿意使用效果更好的魔药。
多么愚蠢啊。
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如果说完全没有触动那是假的。
即便同时传来的消息中还有一些对他颇为信任的队士,激烈的为她辩解,声称她绝不会私下处决队士,对她的温柔坚信不移,甚至到了不惜发生口角的地步——如果不是队内内斗会被问责,也许他们会打起来也不一定。
可这并不能避免缪戈感到孤独。
猜中她做了什么的,不理解她,愿意站在她这边的人,根本不了解她。
这种光怪陆离的局面就像是霍格沃兹天文塔的顶楼,又高,又空,站上去以后即便身边有人,也会觉得孤独。
这种困扰对她来说很熟悉,熟悉到如果不是感受过热闹和温暖的话,她应该是不会觉得孤独的。
即便是察觉了,也不会影响她要做的事。
少了一些人使用她的魔药或许并非完全是坏事,起码她作为医务队士的工作量减少了,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去奔赴一线了。
同时而来的好消息是,时透兄弟二人成为了柱——赶在冬天第一场雪落下的时候,举办了成为柱的升职宴会,缪戈作为主要宾客受到了邀请。
这是缪戈在加入鬼杀队之后,第一次收到正式的邀请函,和日本惯用的毛笔字体不太一样,是标准的英伦体,函件外面裹着一封漂亮的信封,还烫着和时头兄弟发梢一样青色的火漆。
等到了才知道,她和产屋敷一家是唯二拿到正式邀请函的,其他的多数要么就一张纸的邀请,要么连纸都没有,只是餸鸦转达了邀请的意愿。
宴席就定在了新任的两位霞柱的宅邸之中,隐替代了一部分的佣人完成了这次规模并不算大的宴会,这或许和时透兄弟加入鬼杀队的时间还不算太长有关系,宅邸中的露天庭院足够坐下所有收到邀请的人——满打满算,不过二十来人。
受邀请坐在侧位高坐时,环顾四周都是柱级的队士,在往远看,也是面熟的人,这才反应过来这二十来人,她还都认识。
产屋敷夫妻,炼狱杏寿郎,蝴蝶姐妹,悲鸣屿行冥,宇髄天元……
迄今为止,鬼杀队一共九位柱,唯独没有到场的是风柱不死川实弥。
时透兄弟的培育师,粂野匡近也在柱的位置之中,再往下就是非柱级的队士,坐的满当当的,不再有其他的空位,显然收到邀请的就这么些人,而不死川作为时透兄弟老师的师弟,也作为现任柱之一,时透兄弟居然没有邀请他,真是稀奇。
其他人的礼物都被堆积到了一边,缪戈递上的礼物盒子很小,被兄弟中的弟弟无一郎捧在手里。
实在是其他人的礼物都很好猜,有的是护理刀的桐油,有的是一些衣物,有的是食物,总之都是他们见过的。
只有这个盒子,拿在手里摇晃的时候能听到轻微的玻璃碰撞的声音,却猜不出来是什么东西。
犹豫了一会,即便有哥哥的劝说,也还在喝茶闲聊的档口,和缪戈完全赞同的眼神中充满好奇的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