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必如此冷言冷语,心嘲辣讽。”他有些来气,但又理解她的抗拒,只是无名火烧起来便开始烦躁,“我知你是记恨上我了,可你也得站在我的立场去看,事实就是我已经大事化了,算了不说这个,还不知你如今住哪。”
“泉通酒铺附近。”风邑澜只记得标志性地店铺,具体在哪她也说不清,谁知身边这个人反应极大,“我七八年前来京都时就知那边地处黑市附近,鱼龙混杂,你一个姑娘胆子倒是挺大,敢住那种地方。”
风邑澜感受到他震惊的情绪,并且一直在往自己的方向挤,有些无措地朝他解释,“什么比穷还可怕?那里租价低,而且我有自保能力。”
季岐策抿唇,冷静下来后才发觉自己反应着实有些大,于是硬邦邦道,“我只是怕你死了,闵城悬案没发进展下去。”
“现在也没啥进展啊,我都到京都几天了,也不见有什么人。”
“见人?谁会见你?要见也是杀手灭口,”季岐策今日没带他那把大刀,而是一个精巧的匕首,在手里掂量了下随手抛给她,“给你个趁手的武器,这个落叶青锋匕首还不错。”
风邑澜的手从暖和的手炉撒开,接过那把匕首,细细观察,用指尖抹了把刀锋,遂望他一眼赞赏,“还不错,精铁锻造的,锋利无比,一血封喉。”
话音刚落,风邑澜便直接推到季岐策,将他压在马车后座,扬臂刺向他的肩,而后者也反应过来迅速将两人位置颠倒,一时间马车晃动不已,惹得小六急忙喊道,“公子?!”
季岐策看着近在咫尺地匕首,咬牙切齿道,“无事,驾好马车,野猫抓人,收拾一顿就好了。”
风邑澜玩味地将匕首往下滑,只轻轻带过的衣领便被划破,她努努嘴,“季二公子的刀,果然是好刀,管它什么野猫,一杀一个准。”
“欸,怎能这么说,你这妮子也忒狠心,野猫剪剪挠人的爪子,照样当家猫养,你季二爷我连云沧雄鹰都不怕,还有什么是我不能驯服地。”季岐策丝毫不在意被划破的衣裳,锐利地双眼紧盯着风邑澜的面容,多么美丽地女子,若不是相处数日,恐生人会以为她是个温柔娴静又温和好想与的女子,哪想着防备之说。
“季二爷养过猫?可知猫亦人,各有脾性,就算是头两日驯服了,可它三天两头打碎你的瓷罐子,细想来也是令人头痛地,就算是这样,你也要养?”风邑澜意有所指地将匕首滑在他的胸口,下一秒就被男人一把夺去,猛得扎在她耳侧,一时间,气氛变得僵持。
“养,怎么不养,只要我喜欢,刁钻促搯也好,抓乖弄俏也罢,季二爷全盘接受。”
季岐策看着她利剑在耳侧也安稳不乱,眼里反而带上一层笑意地模样有些晃了神,以前只是大约地知道她长得美,却从未如此近距离地观察过她的眼睛,杏圆一样的眼眸,眼尾微微上扬带着些灵动与俏皮,生气时眼皮一压更显威严,可爱可嗔,鼻子也颇有英气,因为鼻梁高显得眉眼都如此深邃,再往下,就是那伶牙俐齿地嘴巴......
“季二爷,我也不跟你兜圈子,现在的处境在我意料之中,我不需要你所谓的关心担忧,省省心放在闵城案上,早一日结案你就早一日不被我气,瞧瞧,我话还没说完,又开始瞪我了不是,看来我是不能说话了。”风邑澜半是挑衅半是委屈地说完,弄得男人又怒又笑,活脱脱像个疯子。
季岐策听到一半就被气得心憋难闷,当下只觉自己好心被当成驴肝肺,又见她委屈巴巴地控诉自己瞪她,直接被气笑了,刚反驳就看到她抬起了双臂,揽着自己的肩往她身上压,耳畔被温润的气息弄得搔痒,大脑也变得一片空白,听到她磨牙凿齿般说,“腿要压断了,你给我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