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人家有招牌表演。”风邑澜放下杯子,一边说着一边觉得自己丧伦败行,灭德立违,明明来京都是想当个教书匠,却沦落到为青楼楚馆出谋划策,罪过罪过。
听风邑澜这么说,她却立即反对,“不对,我们这也有,金滢可是上届花魁。”
“这就是问题所在,包装不够。”风邑澜起身,站在窗前听着隔壁热闹地喝彩声,“你见哪个花魁会自降身份到门前揽客,男人都是贱骨头,越是看不切摸不着才够魂牵梦萦。”
“姑娘说得这些我们也尝试过,就是因为行不通才出此下策嘛。”海姨听不懂什么‘包装’,只能把心里想法说出来,有些病急乱投医的意思,听完后觉得对风邑澜期待过高,不过尔尔地感觉。
“那是因为造势不够就太架子!”风邑澜转身走到金滢面前,“想不想红?”
金滢看了眼海姨,手也绞紧的帕子,随后坚定地朝风邑澜点头,“若是姑娘有法子,金滢必不会亏待姑娘。”
海姨也加了句,“我香池阁也会厚待姑娘。”
风邑澜呼气,暗道古代人就是讲究,没啥坏心眼防备心,便在她们期待的目光下说出第一点,“首先,受众要定准,你们到底是追求质,还是出量,是达官贵人为主还是过客匹夫,这两者可相较甚远。”
海姨立刻应,“自然是前者,我们香池阁的香池可不是空有虚名,消费也不是一般地高。”
“那池子我瞄了眼,硬说的话,跟澡堂没啥区别,”话音刚落,见两人皆有些迷茫之色,她便说得再清楚简单些,“就是不够有催欲迷情的装饰氛围,不用大价钱投资,稍微布置即可。”
“行,听姑娘的。”
“再说花魁的事,金滢我得重新打造,这段时间先别让她抛头露面,除此之外,你们这的姑娘,我得过眼挑给过,能做到我的要求才行。”
海姨与金滢相识一看,便异口同声道,“可行。”
“海姨,我说了这么多,两孩子带我去看眼呗。”风邑澜有些不耐道。
海姨叹气,犹豫了片刻道,“还没问姑娘尊姓大名。”
“乌小霜,”金滢替她答了,朝她笑笑,风邑澜挑眉,“叫我小霜就好。”
“小霜,我有这么些姑娘们要养要吃饭,若不是为了笼络腰杆子,我也不愿干这丧尽天良的事,你要知道我香池阁从不敢强迫人的事,就这次,被你盯个正着。”
风邑澜无心去辨别真假心话,也知道三教九流中都是人精中的人精,更何况是能在京都风尘中立足的老板娘,于是挥手道,“海姨,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凡事两面看。”
“行,我暂且信你,现在就带你去看两丫头。”海姨起身带路,或许是真的生意不好,这偌大的香池阁倒显得冷清。
香池阁真的是廊腰缦回,楼梯拐角也窝憋地狠,倒很适合打情骂俏,她因为腿疾走得略慢,刚想下楼,就看到尽头处的房间内走处一个高大的男人,“人呢?拿酒来!”
这...这不是季岐策吗?!他逛窑子?!
季岐策喝高了,估计海姨也不知道这位刚来京都的是哪位,只是让金滢让人去拿酒。
倒是风邑澜这么一慢吞,季岐策转身间便看到了她,刚要迈进门的脚也顿住,猛得转身与她四目相对,目光中一个不可置信,一个果不其然,皆是能喷火星的程度。
紧接着,风邑澜看到他一脸铁青地阔步朝自己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