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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吾的赔礼判官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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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判客气了,是月貌无理在先。”言罢,他掌心轻抬,一根金雕镂刻的大笔悬于掌心,“此笔乃金骨所制,就当作吾的赔礼了。”

花容不可置信,这赔礼也忒奢靡了吧?

这么大一根完整的金骨,不是前臂骨就是小腿骨,也不知诡主是如何说服其主如此大义凛然奉上的。

看花容两眼放光,白诡将笔又朝前递了几分,“怎么?不想要?”

花容一听,赶紧伸手就将金笔攥进了手里!

开玩笑,都喂到她嘴里的东西了,还能吐出来不成?

“谢诡主!”

花容就这么得到了诡界唯一一支金雕镂刻的判官笔。

她雀跃地施礼道谢,眸光流转间,瞥到了月貌身上。

要是每冒犯一次就能得件这种等级的宝贝,那被它多冒犯几次又有何妨?

月貌瞬间闪了好几下,几欲晃荡。

诡主掩唇轻咳了一声,这才让它恢复了安宁。

花容退了好几步,又拜了一礼,“可是花容影响了诡主清霾,要不诡主你先忙?”

“无妨,不急在这一时。”他言语间跨开了步子,对花容道,“花判若是无事,陪吾走走。”

“……”

花容打心里是想拒绝的!

没有哪个员工愿意跟老板散步,想跟老板散步的必都心怀鬼胎。

可白诡根本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就率先迈开了步子。

花容捏了捏袖中的金笔,行吧,就当是感谢他这般慷慨了。

脚下的黄泉水潺潺流动,不如往日那般波涛翻涌,花容就默默跟在他身后,做他右边的一缕幽魂。

奈何桥上的驻桥鬼差们,只见诡主白衣翩翩,左肩一盏黑金灯,右畔一缕红衣艳鬼,甚觉清奇。

纷纷猜测,“那艳鬼是哪家桥上的?”

“这是几百世修来的福分啊,竟然能跟诡主漫步黄泉?”

“可不是嘛,真是修了不知多少仙人板板……”

万丈黄泉白红一线,《诡界艳史集》上又被填上了浓烈的一笔……

-

咳咳……扯远了。回到这金骨上。

单说这金骨,可是这世间最珍贵的骨头。

要想得到金骨,必须得金骨主人自己同意,不然就算是诡主,也动不得分毫。

所以,那罗惜然……

花容咧唇笑了起来,他貌似杀人了呢。

这有了把柄的金骨,她若是都拿不下,就枉为罪孽殿殿主了。

将星罗重新调整好体位后,她披好披风,掩住脑袋,就准备回自己的院子待上会儿,然后待日落西山,再去找罗惜然谈判。

结果走到路口,就迎面碰上了正在和罗夕年拜别的杨知县。

罗夕年已换了一身青衫,端得一身浩然正气,挺拔如松。

花容见他朝这处望来,站在一棵白装素裹的老松树下,不再动了。

原身沈择生前见过这杨知县,是在罗老爷子的生辰宴上,也就是沈择第一次在罗府亮相之时。

罗老爷子年轻时,走南闯北,名下产业遍布各地,后来在沿海一次生意中,被海盗盯上抢了两船大货,命也差点儿赔在那里。

是一位沈姓商人在海上返途中,从火海船骸中救下了他。

沈择拿着那枚他曾交给救命恩人的玉佩来到罗府时,这杨知县就在罗老爷子跟前,笑道,“沈姑娘,令堂善业有报,罗老爷定会护你此生无虞。”

如今想来,这杨知县分明是罗惜然的帮衬。

这罗惜然有金骨傍身,说明乃真龙天子。

这真龙天子,又怎会是一府的续弦三公子?

罗老爷是早就知道这孩子不是他的?还是一直被绿着,不曾发现过?

“……”花容咋舌,满眸嫌弃。

父母官帮着私生子糊弄大善人,真龙天子毒杀爱慕自己之人,那当朝首辅一心想为父亲申冤却不知周边都是披着羊皮的狼……

瞧瞧这光鲜亮丽的大白日啊,还真是乌烟瘴气呢!

那杨知县也瞅见了她,与罗夕年又说道了两句,这才施了一礼,告了别。

花容在他走远后,才重新迈开步子。

罗夕年停在院门口没有动,等到她近了,才睨眸道,“那丫鬟之死,你还知道什么?”

花容眨眼,“我也只是比你早到一刻钟而已,日新没告诉你吗?”

罗夕年敛了眸子,也没想过她会乖乖回答。他将手中的一把油纸伞递给她,“送你遮风。”

说完后,抖了下大袖,吩咐身后的鳞次,“送她回去。”

然后只身回了大殿。

方才一见杨宗成,两人寒暄了几句后。

罗夕年就告诉他,“本辅已经验过尸,那丫鬟死于鸩酒。”

听到此话时,杨宗成明显顿了一下,“可这……鸩酒乃宫廷秘药,怎会出现在青州?会不会是……”

他没有说出来,但那意思很明显,是想说他验错了。

罗夕年当时就笑出了声,“杨公说的对,毕竟本辅也没机会真见识过那东西。猜的,猜的而已。”

杨宗成一听,赶紧哈腰,“下官惶恐,这尸身回去定会好好验上一次,给罗首辅一个交代!”

“那本辅就等着杨公的消息了。”

“好好好!”

三声应下,那杨宗成便起身告辞。

根据暗坊所查,这杨宗成曾帮三弟一起将沈择送入罗府,他如今拖延之词,分明是唯恐此事与三弟有关。

也罢,若是无关他杨宗成自会好好查。

若是有关,那那死因,这杨宗成有心包庇,自然也会变了。

只是不管哪一种,三弟的心思,都得先弄明白。

毕竟二十年前,三弟的母亲是怀着三个月的身孕嫁给的父亲。

至于那沈择,那么喜欢青年人,倒不如就如她所愿,让鳞次去冒冒险。

毕竟,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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