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过后是短暂的休息，桃井五月没忘今天来的目的，虚心地请教暗路教练集训联盟成员的挑选准则。

“枭谷学园集训联盟啊，一开始是森然一起，后面陆续加了生川和音驹，今年的乌野是音驹那边联系我说要加的……果然还是关系好吧！”暗路教练作出仔细思考的表情，但给了很不靠谱的回复。

不远处，黑尾和木兔又在吵吵闹闹。

关系好……吗？

桃井怀疑。

不过就算如此，旁人也的确能看出他们的亲密——毕竟不是所有人吵架都能找到对方“枕头夹着脑袋睡觉”这么小众的笑点。

然而和帝光关系好的学校个数是毫不意外的0。要怎样组织起来呢？

“熟悉起来都是有一个过程的。”暗路教练正经起来，“以你们学校的号召力，想必找到愿意与你们一起集训的学校并不困难，友情啊羁绊啊什么的以后再说。实在是实力对比不平等的话——就把所有人打散再重新组队嘛。”

蒙了多日浓雾的前路终于恢复敞亮，桃井尊敬地鞠了一躬，认真道过谢，然后转述给了赤司。

赤司正在和乌养系心交谈。

“我不是很懂排球，”他表情似乎很困惑，“请问进攻是由攻手主导还是二传呢？”

“当然是攻手——”乌养系心脱口而出，然后愣住了。赤司见目的达到了，正好桃井来找，就礼貌地道了谢，然后走到一边。乌养说了声失陪就风风火火地跑了出去。

如果日向不是黑子很重要的前辈，赤司大概不会多嘴。

“打散再组队？”赤司饶有兴趣地重复了一遍，“听起来不错。”

“这样的话，哲君他——”跟着青峰君还是？

“我可以是任何光的影子。”黑子接过话，“跟着不同的光或许更加能锻炼我，赤司君你觉得呢？”

蓝色的眼眸望向红色的，黑子不确定其中闪烁的金究竟是午后的阳光还是什么别的，总之那片金蓦地碎开，融进眼眸，化作笑意。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绿间很欣赏影山飞雄。

对方对手指的保养同样很细致，虽然不像他一样会在平时缠着绷带。哪怕被旁人称为“天才二传手”，也一刻都不松懈，在训练时投入百分之一百二的努力。最重要的是，他的托球精准到了一种可怕的程度。

上午观战时，绿间曾听到他同队那个黄头发的高个子评价他的托球“太精准了，好恶心”。坐在场外看得不真切，但大概就是这样——影山飞雄能使他托出去的球与攻手的手掌严丝合缝，时机分毫不差。而且哪怕是一传不到位的球——对于绿间来说就是没有把握得分的球——他也总是处理得很完美。

影山的脑子也很好，在排球场上属于用头脑打球的类型。在见识了阴险的二次进攻后，绿间是这样认为的。

毕竟影山长了一张学霸脸。

“你是想学排球吗？”/“请问影山学长是什么星座？”

两人同时出声。

“我不学排球。排球是巨蟹座今天的幸运物。”绿间托了下眼镜，单手捧着排球，“所以，影山学长是什么星座的？”

“星座是什么？”影山困惑地反问道。

原来影山学长不是百分百尽人事的……但他也不是故意的，他只是不知道。

“……不，没什么。”

绿间在“给前辈科普【晨间占卜】以提醒对方尽人事”和“遵守礼仪”之间挣扎地选了后者。

月岛萤讨厌热血过头的家伙。只是社团活动而已。为了热爱付出百分百的努力什么的也太蠢了。

紫原敦表示同意。

月岛睨了他一眼，冷笑：“我也看不惯天才。”

“因为不管怎么努力也追不上天才嘛。”紫原敦的声音里满是天真的残忍，“所以你既不是天才也不是热血笨蛋。是什么呢？理智的胆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