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林卿有些不死心,抓着她的手未曾放开。
“那人调戏于我,我自是给他些教训。这钱,我可不给。”白发女子不理会她,又对那店小二说道。
“那不行!你不给钱,那就抓你去见官!”店小二瞬间急了。
“这钱我来给。”林卿开口。
白发女子并未拒绝,觉得若是动手会很麻烦。既然有人愿意帮忙,那先让其帮着呗。
赔了钱,林卿与这白发女子并肩而行。既是替自己解了围,她也不能一直这样冷着,于是清了清嗓子,说道:“多谢。我叫青鸟,敢问姑娘芳名?”
“林卿。”
“那银两我会尽快还你的。”
“这银两不必还了。只是我尚有一事想求……青鸟姑娘可否摘了面具,让我看看?”
她这样一说,青鸟微微一愣,似是有些不解。
“我脸上有疤,十分难看。恐会吓坏了林姑娘。”她拒绝,甚至后退了一步。
“无碍。我……我就看一眼。”
青鸟犹豫片刻,也还是将那面具摘下了。
那张脸十分陌生,左脸上还有一道被烫伤的红色伤疤,伤疤凸起,甚是可怖。就那双眼都只是偏棕褐色,并不是元珩那琥珀色的眸子。
林卿一怔,拿着面具的手无力的垂下,面具掉在了地上。
她不由得觉得自己很可笑,人是她亲眼看着下葬的,怎会活着……
大概是太想她了,所以听到这相似的声音才会误认为是她……
青鸟弯腰捡起那张面具,再次戴上。
“林姑娘,你怎么了?”见她双目通红,好像快哭了。
“我没事……”
“那我回家让人拿钱来。等银子到了我再上门拜访。”青鸟抱拳,转身离去。
林卿站在原地望着她远去,心中有些错觉。她的声音只是有些沙哑,而那身影……怎么也如此相像。
*
六日后,刚沐浴完还未穿戴整齐的温不弃,突然收到一封信。上面想要银子的字异常醒目。
她直接扔给了一旁的元昔闻,道:“圣主,这个交给你了。”
“什么呀。”元昔闻好奇的接过她手中的信,这眼睛越瞪越大。
最后脑门上突然涌上一股热血,有些发晕。
“三千两?!这人吃什么了花那么多钱?败家子!我可没钱!”她连忙摆手,觉得那封信就是烫手山芋,赶紧塞回了温不弃的手中。
“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你下令便是,钱又不是我的还用得着欠我人情?”元昔闻走到温不弃的身边,将衣裳给她穿上。
“想要欠你的人情。”温不弃不紧不慢,话落间,元昔闻已抱着她轻放在了一旁的轮椅上。
“你是圣主,这衍心楼都是你的。权当,是我的聘礼。”凤眸如秋水般看着她。
元昔闻瞬间警惕了起来,立刻道:“不是说不成亲吗?”
温不弃眼带笑意,道:“有吗?”
“有啊!”
“我不记得了。”温不弃佯装不知,轻轻摊手。
“不行,我得回迄北去!”元昔闻放开她,赶紧溜了。
温不弃缓缓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侧首喊了一声:“我动不了。”
不多时,那清脆的银铃声响起,元昔闻又走了回来,推着她离开浴池。边走边道:“说好的啊,你要废了我这个圣主的,不会和我成亲的。”
“我没说。”
“你怎么还学元珩耍起无赖来了?”
“我没学她。我也没说。”
“我不管,我要回迄北。”
“那我跟你回迄北。”
“你不要衍心楼了?”
“我将衍心楼搬到迄北去。”
“温不弃,你是不是有病?”
“你不是正给我治着呢?”
元昔闻一时无话,推着她回房的一路上不知道对谁开始骂骂咧咧。
“我记得半月前才给了一千两,这么快就用完了?她是又去赌坊了?迟早会把我们吃穷的!”
“没关系。就当我们养着她好了,吃不穷的。”温不弃淡淡笑着,着重了我们二字。
元昔闻没有听出来,心中只想着那三千两。
*
夜色正浓,林卿正呆呆地坐在那秋千上轻轻晃动着。
屋顶上一个黑衣人正盘腿坐在那里,微微歪头,就那样静静凝望着她。
也不知林卿在那里坐了多久,直到有一个婢女端着什么东西过来,她这才起身。
起身之后,下意识看向那屋顶,此时的屋顶上空无一人。
林卿觉得奇怪,好像看到有人在那里。
她揉了揉额头。心想可能是错觉吧,如今的林家已无人会来刺杀了吧。
“小姐,水已备好。”
“嗯。”
沐浴一向都令人放松,她微微闭目,倚靠在一旁。只是突然听到了动静,她立刻睁眼。四周无人,却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门外,一个黑色的身影快速离去。
*
东平城城东有一位教书先生名为沈安文,此人温文儒雅,很受学生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