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夏孤临这脸上面具,已经被切下了一半。他满眼透着浓浓杀气,盯着还坐在床榻上的微生韶。
他持剑往前走了一步,温不弃突然从他身后冲来!长剑刺来时,夏孤临左手拔出腰间短剑,只听到清脆的响声,两柄剑撞击在一起。
“阿暮,你先出去吧。”徐乐容轻声道。夏孤临有些不甘心,最后也还是听话离去。
他一走,温不弃也收了长剑,关门离去。
待人都走后,微生韶才慢慢道:“当年你嫁给离王,我去要人。他想让我在垣州城替他养兵,以此作为交换,将你还我。”
“离王早有谋反的心思。你如此做,就是助纣为虐!若他攻入雍城,会死多少人你不知道吗?”
见到徐乐容的神色瞬间沉了几分,微生韶又立刻说道:“你讨厌他,我岂会真的帮他?那五万精兵的军权自然是归我之手。就算是给了他,也只是表面听令于他的。这一战,打不起来的。”
“离王应你的,不止是用我交换这般简单吧?”
“的确。他还答应,只要我帮他坐上皇位。他会让衍心楼摄政,但我不信他。所以那军权也不会真的到他手里。”对于这交易政权一事,微生韶也不掩饰。
“你不信他,他何尝又真的相信你?阿韶,一旦出了岔子,衍心楼就是众矢之的!那皇帝怎肯放过你?离王也只会将你拉下水!你真想让垣州城被燕宁王的三十万大军踏平吗?”
“容儿,那你是担心我的安危。还是担心衍心楼?”微生韶脸上带着淡淡笑意,揽住了她的腰。
“我担心生灵涂炭,民不聊生!”她没好气地说道,想要将人推开。
微生韶哪肯放手,只是抱得更紧了些。
“你回来当我的圣主,衍心楼的一切,皆由你作主,好不好?”她柔声道,软软地伏在徐乐容颈窝处。
徐乐容下意识想要避开,但这身子被她禁锢得无法动弹。
似是觉得光这样抱着还不够,她微微抬头,轻咬住她的下巴。徐乐容如临大敌,立刻往后躲。
“都到我手里了,还想躲到哪里去?嗯?”她一俯身,直接按住了徐乐容的后颈,吻了过去。
“容儿,我真的太想你了……”
*。
元珩和林卿还在聊着,江元便在闲逛着,见到不远处有一家蜜饯铺子,于是兴冲冲地跑过去买蜜饯。
抱着一包蜜饯往回走,正撞到了一个佝偻着身子,跌跌撞撞走路的男人。
他扶着那人,问道:“大叔,你怎么了?是不舒服吗?那边便有药铺,需要我带你去看大夫吗?”
男人无力摇头,整个身子都趴在江元身上。江元正想再问,这男人突然呼吸急促,抬头盯着江元。他的双眼红的可怕,脸色也是苍白的,嘴唇都干裂了。
突然一口鲜血,吐在了江元的脸上,男人的身子立即瘫软了下去。
“大叔?大叔!”江元大喊了两声,那男人又颤着身子站起。猛地推开江元,跑到一旁开始呕吐起来。
江元急着回去,也未再理他。只是走了没几步,突然觉得有些头晕,眼中也有些刺痛。他这眼前慢慢一片血红,看不清楚。他甩了甩脑袋,又擦拭了脸上的血迹,这才舒缓了些。
待擦拭了血迹,又接着往前走。这脑袋却开始发晕。他一阵踉跄,差点没站住。才走到客栈门口,咚一声倒在了地上。
“江元!”林司庭见状,急忙上前扶起了他。
“你怎么了?”
“我……我没事……”江元只感觉到脑袋越来越晕,察觉到身上有些发热,四肢逐渐无力。
听到声音的元珩急忙从车内钻出,但忘了戴上那黑绸。双眸被那日头刺到,眼前刹时一阵眩晕。
她的身子微晃,差点从马车上掉下去。幸得林卿手快,从身后揽住了她的腰。
“他怎么回事?”元珩微眯着眼睛,也尽量不去看烈阳。
“不清楚,突然就晕倒了。这身上还有血。”林司庭摇头。江元的呼吸突然又变得急促起来,一口黑血吐出,彻底晕了过去。
*
将人带回庭院之后,此时的江元双目发青,短短半个时辰,这人就像是被吸干了血似的,变得无比干瘦。
元珩给他喂了血解毒,但是那脉象依旧紊乱,直到徐乐容为其施了针之后才有所好转。
而此时,在门外的林卿突然身子一软,倒了下去。
“妹妹!”
林卿的晕倒也是毫无征兆,徐乐容为其察看之后那眉心就一直没有舒展过。
“她怎么了?为何我的血不起作用?”元珩紧张道。
“她中了蛊,与江元不同,你的血解不了。”
*
此刻,广陵城街上,好几个人突然倒在地上,口吐黑血。众人不敢上前,直到官差前来,将人给抬了回去。
也不知因何故,越来越多的人如同被吸干了血似的,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官府立即派了人查看,但是很快,之前抬人的官差,也有几人有了一模一样的症状。
短短半日,这广陵城便有数百人昏迷不醒,严重者,甚至当场便死了。
顿时城中人心惶惶,纷纷闭门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