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林卿说她并未嫁给慕容和白时,元珩就想到了魏凌决为何要用此事欺骗自己。
但是对于她来说,林卿嫁也罢,没嫁也罢,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当初她就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觉得,魏凌决至少有一句话说得没错。
见了她那副杀人嗜血的模样,就算此时还喜欢着,也不代表会一直喜欢下去。像林卿这种备受宠爱的大小姐,更不可能。
兴许今后,还会觉得此事荒谬可笑,自己怎会爱上一个杀人恶魔。
天色随着绵绵细雨而逐渐暗下,徐乐容似乎并不愿同微生韶共处一室,元珩与林卿走后,她便也想离去了。
只是这位楼主大人却不肯罢休,将人堵在半路上不让她回房。
夏孤临也并未与她大打出手,只是站在二人中间,挡在徐乐容身前。
林司庭与温不弃还坐在原地,他时不时地瞥向温不弃。她神情清冷,旁若无人地喝着茶。
“温少主可否还记得我?”他试探性地问道。凤眸微微望了他一眼,冷声道:“不记得。”
“半年前,我和温少主切磋了一番。你……”
“我不记得。”温不弃直接打断了他,言语中甚是不耐烦。
最后,她起身走了。
林司庭怔在原处,突觉一阵尴尬。他有些无奈摇头,低喃道:“元珩有什么可取之处?怎么都喜欢她……”
而这边,夏孤临已经对微生韶拔剑相向了。温不弃只是路过看了一眼,直径走向了凉亭。
微生韶并未避开那把黑金剑,而是直接朝前走了一步。
那黑金剑的剑尖正刺到她的右肩,再往前一步,这锋利的宝剑便会刺进肉里去!
“容儿,我找了你五年……我真的快要疯了,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你我早已恩断义绝。你又何必苦苦相逼?”
“谁要跟你恩断义绝!徐乐容,我哪里不如元昔闻?是不是只要她死了,你就能回心转意?”微生韶的脸色一冷,咬牙切齿道。
“微生韶!你敢碰她,我与你势不两立!”清雅的脸上出现一丝愠怒。
而微生韶见到她如此紧张此人,更是生气!
她出手打开了身前的长剑,夏孤临立刻伸掌去打她,微生韶侧身避开后便直朝徐乐容而去。
徐乐容立即往后退去,但微生韶的速度很快,在她后退的同时,人已经到了她的面前。
微生韶正要再进一步,那黑金剑便架在她肩上。长剑锋利至极,右颈上已是被划破,溢出血来。
她刚一伸手,黑金剑便离得喉咙近了几寸。而不远处的温不弃已是走出了凉亭,手中多出了一柄长剑来。
凤眸一直盯着这边,像是随时都会出手。
“容儿,我们好好谈谈,好不好?”她放软了声音,也未再前进一步。
“我们没什么好谈的。”徐乐容始终都十分淡漠,转身离去。
她想要跟上去,却被身后的夏孤临给拦得死死的。
另一边,元珩和林卿也谈完了。林卿出来时,似是还有些恍惚。她见到站在凉亭旁的温不弃,欲言又止。
最后也还是没说什么,径直离开。
“林姑娘。”她走到门口时,温不弃突然喊住了她。
*
江元待在自己的房间,正读着元珩让背熟的书籍。
烛火微跳,他仔细的看着,嘴中默默诵读:“子曰:‘为政以德,譬如北辰,据其所而众……”
他清了清嗓子,打算一句一句看仔细了,读熟练了。免得元珩抽查时又是背不出来。
“子曰:‘为政以德,譬如北辰,据其所而众星共之。’子曰:‘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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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卿和林司庭离去,而微生韶主打一个死皮赖脸,干脆就守在徐乐容的房门前不走了。
她没什么动作,夏孤临也不会同她真的打起来,只是盯着她。
温不弃坐在凉亭内喝着茶,好像是所有人中最悠闲的。
“你方才与她说什么了?”元珩走了过来。她当时看见林卿和温不弃单独聊了几句,也不知她们说了些什么。
“我们成亲,邀她来观礼。”依旧是清冷的声音,元珩皱着眉头,敲了敲桌子,似有些不耐烦。
“我以为你想让我那样说。”温不弃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你这样说了,我还怎么让她带我回燕宁去。”
“那你同她单独聊,都聊了什么?”她扬眉,一副看戏的模样。
“我说,我喜欢你。”
“你又不喜欢我,何必骗她。”温不弃轻哼一声,继续喝着茶。
“那你也不喜欢我啊,何必骗她?”她不甘示弱,马上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