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珩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于是抱得更用力了,问道:“你喜欢谁?”
温不弃没有说话,元珩则倾身上前轻触了她的唇。
温不弃似是没能很快反应过来,等她反应过来时,正对上元珩那双潋滟的眸子,活像一只狐狸。
她这脑海中很快闪现一人,那人与元珩慢慢重合……凤眸微沉,随即拉过了元珩,轻咬着她的唇。
窗外的雨未再落下,倒是天上出现了一抹虹。那手环住元珩的腰,紧紧抱在怀里。直到双方都有些喘不过气来,这才放开。
“你和谁,做过这样的事?”元珩轻轻喘息着,问道。
温不弃一怔,没有回答。只是又舔舐了她的唇,然后朝着她的脖颈咬去。
“真是想不到。”元珩笑着,
“是你喜欢的,还是……喜欢你的?”她又问道。
“管那么多,小心毒哑你。”她威胁了一声。
“不不不,这可要讲清楚的。若是你喜欢的,那迟早会不要我,更别提成亲了,我可不想再成为那被抛弃之人。若是喜欢你的,就算不是衍心楼中人也会是哪位武功高强的江湖人士。这任哪一个,我都打不过,遇上不该惹的麻烦那可就不好了。”
温不弃望着她,缓缓道:“是我要杀之人。”
“听上去,此人很难杀?你告诉我是谁,我可帮你呀。”元珩扬眉一笑,想了想,接着问道:“是谁?”
“十八司之一。”
“是你衍心楼中人?那你怎么不以少主身份杀他,实在不行,告诉你师父也无妨。”
“不……能说。”她的神情有些闪躲。
元珩不知她发生了什么,但大概也能猜到,这个人,她可能在忌惮着。
“看在我此前疯傻得你照顾着。等我办完了事,就帮你杀他。”
“我想着,成亲之时会是个时机。”温不弃思索一番,说道。
元珩一脸恍然,笑道:“你原打的是这个主意?看来早就将我拉入局了。”
“也不算。”
“成亲之时,微生韶不也会在吗?这倒不怕被她知晓了?”
“不在衍心楼,就我们。”元珩本还想问的仔细些,也好顺势问出衍心楼是否有魏凌决的消息。
门外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来,二人同时望向了门口。
“你觉得会是谁来了?”她微微瞥了一眼门口,问道。
温不弃放开了她,依旧冷着脸,元珩咂舌:“真是翻脸不认人。”
“若是徐乐容,让她走。”元珩没想到温不弃腿那么长,速度那么快。自己这话刚说完,她就将门给打开了。
门外站着的,还真是徐乐容。温不弃的脸色微微一变,眼底的慌色很快消失,最后也依旧是那般冷清的模样,还不等徐乐容先言,她便径直走了出去。
元珩收了笑容,也冷着一张脸。见她走近,只转过身背对着她。
徐乐容走到元珩的身后,轻声道:“当年……发生了一些事情,我没能来及时接你。后来得知你失踪了,我想尽了办法去寻你。但是寻至长州,你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袖中,那右手的断指微微颤抖,她紧紧蹙着眉头,没有应声。
这十年来,她无时不刻都在想着,若是见到了姐姐,定要杀了她!
但当真的见到了,却已无此心。
她思念了十年的姐姐,恨了十年的姐姐。再见时,心中的那份想念却越来越深……
“后得知你在宫中,我便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你。但我当年藏身于迄北,便是不想让任何人知晓。于是拜托了林家,带你回迄北。只是途中出现了岔子,你竟又消失了。姩儿,那半年你去哪里了?”
“当然是去了历州,灭了徐家满门。”元珩咧嘴一笑,双眸之中含着冷意,凝着徐乐容。
“你……”徐乐容一阵愕然,她虽知晓当年之事。但那时知道的太晚,人已经逃走了。
“下一个,可就是你了。王妃姐姐。”
绵绵细雨又开始出现,二人站在窗边,元珩始终带着丝若有若无的淡笑。
她本想肆无忌惮地发怒大吼,质问她,为什么要离开,为什么不回来?就如同当年在皇宫之时怒斥林卿那般。
但如今却觉得自己好似并不会生气,就连声音,都异常的淡漠。
若放在当年的皇宫,她绝对会暴跳如雷,像个疯子一般火冒三丈的发疯。
只觉得,喜怒哀乐那是人才会有的。但,自己又不是人。
“若你执意要杀我,我也毫无怨言。只是待我为你除去体内的毒,再杀我也不迟。”
徐乐容说得很平静,面容上也看不出她对生死的态度。
她好像并不在意自己的死亡,元珩是第一次在她脸上见到这看淡世俗的模样,突然讨厌极了她这副样子。
“我才不会杀你。我要折磨你,让你知晓我承受的那一切!”
“好。一切,等我为你祛毒再说。”她一口应下,元珩却有些退缩。
她似是不太甘心,又道:“我要将你吊起来,先打上二十鞭再说!”
“好。”
“不许你吃饭,饿上几天!”
“好。”
“将你关在密室里,让你和那些毒虫毒蛇相伴!你饿了,就只能吃它们。”
“好。”
元珩滞住了,好像再也想不起有什么更好的折磨方法。
徐乐容满脸柔和,只是一遍又一遍应着她的条件。
“将你挂在日头下,晒上三日。不给你喝水!等你快渴死快晒死了,再让你喝水到撑!我还要让你在冬日举着莲花站在那荷塘之中,我说不许放就不许。你若放下了,我就打你。”
“冬日没有莲花的。”
“那就举着木棍!”她立刻接话。
徐乐容伸手将她揽入怀中,柔声道:“姩儿,无论你对我做什么,我都会受着。只是,你忘了这些吧。”
元珩的身子一僵,脑子说要推开她,但奈何身体不听话。
姐姐身上依旧是多年前的那股清冽的竹香味,很是清爽好闻。她下意识的将整个身子靠在徐乐容的怀中,伏在她肩头。
这些都是她在徐家又或是在皇宫受过的疼,本想着用更狠毒的法子,但对着面前的人,却是一个都想不起来了。
到底是哪里不对?为何无法下手?
分明人就在眼前,而她的身边也没有那个十八司之一的夏孤临!
为何……依旧如同儿时那般,沉迷在姐姐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