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脱了吧,过来烤烤火,我顺便再帮你检查下身上还有没有哪里受了伤。”
梁久刚要伸手把人抱过去,温言摆了摆手,“我好多了,自己能走。”
她撑了下地面,慢慢站起身,扶着墙壁往火堆旁挪动,最后一下还是借助了梁久的手。
两人重新在火堆旁边坐好,温言感觉到了一股温暖,她脱下自己的外套放在火堆旁边晾着,便不再继续动作。
见她停了下来,梁久伸手准备继续帮她脱衣服。
“你干什么?”
温言见状歪向一边,堪堪躲开了。
“想什么呢?你这最起码再脱一件吧,浑身湿漉漉的不难受吗?还有,你身上确定再没有别的伤了?”
梁久语气认真,让温言竟一时无言以对,好像真是她自己想多了一般。
“我难不难受好像跟你没有多大关系吧。”
至此,温言似乎又恢复了一开始的那种冷漠跟躲避。
“行,那你早点休息。”
梁久无奈点点头,靠着一处石头坐下来闭上了眼睛。
山洞里火舌劈啪作响,山洞外雨势丝毫未减。
听着两相交替的声音,温言也慢慢闭上了双眼。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凉意袭来,驱散了睡意,温言几乎是一下子清醒过来。
火堆这会儿已经灭了,怪不得会感觉这般冷。想到这里,她下意识抱紧了自己的双臂。
侧过头去看了梁久一眼,那人竟不知什么时候也醒了过来,就一声不响得看着自己,看得温言心里发虚,眼神亦是阵阵闪躲。
察觉到温言的不自然,梁久突然起身朝着她靠了过去,待她反应过来,身体已经陷入到对方的怀抱里。
这次没等温言先开口,梁久便喧宾夺主道,“是不是冷?”
“我不冷,你走开!”
温言一阵挣扎未果,只觉自己反而被抱得更紧。
“那你让我抱一会儿,我冷。”
知道梁久死缠烂打的功夫实在到家,温言长长出了口气,身体暂时安稳了下来。
“抱着媳妇儿就是热得快!”
谁料梁久口中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来,顿时就把温言又重新给点着了。
“梁先生,请你自重!一个订了婚的人就不要这么随便得称呼别人吧。”
梁久一时间也有点懵,他很快捕捉到了她话里的重要信息。滕小越在跟他结拜之前为了搪塞两方父母,的确是请了一位无良记者,帮她编造花边新闻。奈何计划没有变化快,还没等结拜礼成,联姻消息便在当地传得沸沸扬扬,好在双方第一时间压制了舆论,才没有使得这场闹剧继续发酵。
不过眼下看起来,这则错误消息已然传到了国内。梁久猜到温言可能会因为自己的死缠烂打而闹别扭,但没想到她是吃醋了,这可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
这样想着,温言已经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一脸冷漠夹带嫌恶不去看他。
梁久心中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他贴近一步,又将温言紧紧搂进怀里,强势道,“温言,我发现你是真没看得起小爷。见一面的女人我就能跟人家订婚?”
被梁久这么一呛,温言的理智也慢慢回笼了,但她还是试探性得问了一句,“你不承认?”
“你怎么回事儿?信那种没边儿的事儿也不信你老公我?”
见温言面带犹疑,梁久知道她吃软不吃硬的性子,于是将他去到国外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说给了对方。
听到两人结拜那里,温言其实暗自松了口气,只是这股气让她意识到她从内心里根本放不下眼前这个男人。
想到梁久不在国内这段时间她心里的空虚,温言又一次动摇了。
正这样想着,她突然察觉到腰上一阵暖流,原来是梁久把手掌贴到了她的腰际并轻轻摩搓着。原本她提着一口气准备骂对方几句,结果被梁久抢先开了口,“摩擦生热,快点睡吧。”
正如梁久所说,他的怀里真的很温暖很舒服,舒服到温言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稀里糊涂窝在对方怀里睡着了。
再次醒来,天已经蒙蒙见亮,雨也停了。温言从梁久的怀里爬起来,见他还继续睡着,便顾自将晾干的外衣穿好。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是村长带着人进山找人了。温言形容了下自己所在的位置,随后放下电话去叫梁久。
谁知手刚放到他身上便感觉到一股异常的热度。
“梁久,梁久你醒醒!你身上怎么这么烫!”
不管温言怎么叫,对方都没有任何反应,这下她是真的着急了。估摸着是因为昨晚下雨,他又挡着风口,这才着凉发烧的。
想到这些,一股莫名的愧疚感涌上心头。
村里人熟悉这地界,因此一行人来得很快。几个身强力壮的村民协力把梁久从山洞抬了出去,直奔村长家去了。温言跟在后边,一点不敢懈怠。
卫生所就在村长家附近,到家后,村长爱人便马不停蹄得将大夫请过来给梁久看病。
正如温言所料,梁久是着凉引起的发热,一针下去,人就转醒了。后边又挂了两个吊瓶。
温言见他没有大碍,便跟村长打了招呼自行回到了招待所里。
知道她被困在山里一整夜,同事们直接让她在招待所里休息一天。这次温言没有拒绝,她身上的衣服还有些发潮,眼下只想洗个热水澡,然后把衣服从里到外全换一遍。
待温言做完这些,又把衣服洗干净已经是下午了。
她刚想躺下补个觉便听见自己的窗户被人敲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