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看了他一眼,最终什么也没说,默认他跟随自己上了电梯。
她所在的公寓用的是密码锁,在输入密码的时候,温言明显感觉旁边一个人影硬凑过来几许,于是警惕得掩了掩键盘。
“你干什么呢?”
“没事儿,我看这锁挺高科技的哈!”
梁久打着哈哈把这件事糊弄了过去。
两人进屋后,温言换了双拖鞋,还没等梁久问她要不要换鞋,一只玻璃杯就递到了他眼前。
敢情是没想让他离开门口脚垫那一亩三分地。
梁久也不生气,至少进了家也算是这几天一个质的飞跃。
他接过杯子,一口气将杯里的水喝光,的确是渴了。
“喝完了?喝完就走吧。”
温言说罢接过空杯下了逐客令。
只不过梁久哪有那么好打发。
“再来一杯。”
温言看了他两秒,见他表情带着真诚,于是生硬得转过身又进厨房去给他接了杯水。
趁着这个间隙,梁久干脆脱了鞋,穿着袜子走到了客厅里。
“怎么还进来了?”
温言见他像是在参观一般,有点生气道。
“喝完就走,你快去忙你的吧,别管我。”
梁久接过水杯,向着温言展露出一个笑容。
温言的确是懒得管他,顾自进了卧室。
这一杯水梁久喝得很慢,时不时轻呷一口,他可不会食言,喝完才能走。
就这样,他开始参观起温言的公寓来。能看的出,这是刚搬进来没多久的住所,因为东西实在少得可怜。
在为数不多的物件里,梁久发现了一张小朋友的照片,是他跟温言的儿子,他听见贺秋萍叫他朗朗。
照片里的朗朗笑得十分开心,看来在父亲缺席的这些年里,温言也把他照顾的很好。
想到这里,梁久不由感到一阵鼻尖酸涩。
“你怎么还不走?”
背后突然响起温言的声音,此时她已经换好了家居服,整个人温温柔柔的。
“哦……水还没喝完。”
梁久刻意扬了扬手中的水杯。
当温言看到他所驻足的地方放着朗朗的照片后,内心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打破一般。她没有揭穿,也没有继续催促,转身自顾自做起了晚餐。
温言的晚餐向来简单,只是在国外的那几年分外想念家乡菜,于是逼着自己学会了几个好上手的。
今晚她准备炒一盘土豆丝再配上个蛋炒饭。
大概过了三十分钟,一菜一饭便出锅了。待温言将饭菜端上餐桌,又瞥见坐在沙发上的梁久时,心里突然乱了一下。这画面不只是似曾相识,而是在最初来首都的那三年里每天都会重复发生的事。
那个时候的温言不会做饭,但人菜瘾大,经常缠着梁久跟他学做菜。梁久不舍得她干活,也就只让她给自己打打下手。
“你还要赖在这里到什么时候?”
温言对自己的动摇感到十分生气,语气也就多了分不悦。
“手艺见长啊。”
梁久笑着凑到餐桌旁,“真香,我也一天没吃饭了。”
他的想要不言而喻。
“你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温言罕见得提高了声音。
“好好好,你别气。我在这儿看着你吃完,然后……”
“没有然后!”
“对,没有然后,你忙了一天赶快吃饭。我喝水,喝完了就走。”
梁久说罢,将温言按坐下来,自己则拿着那杯还剩一半的水坐到了她对面。为了表示他没有耍赖,他特意举起杯子喝了一口,只不过与其说是喝倒不如说是抿才更贴切。
温言不想理他,拿起筷子开始吃饭。只是她最终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因为她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办法无视一个紧紧盯着自己吃饭肚子还咕咕叫的人。
最后,这餐饭温言只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筷子。
她起身进厨房,回来的时候又拿了一双新筷子跟空碗放在梁久跟前。
“我饱了,剩下的你处理吧。”
说罢,离开了餐桌处。
尽管语言上没有多余的感情,但梁久知道自己离胜利又近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