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休想!我倾心上神已有五百年之久,即刻便将我的身子还来!你亲手杀了他还如此不知悔改?”
孤若一挥衣袖,袖内汇出一股气泽,吹得彼岸花海翻飞不断,那彼岸花妖的叫嚣也听不到了。
“龙女你倒是好心,你可知那股邪气已与这元神融合得差不多了,就算你狠不下心来杀她,日后也会将你的元神彻底吞噬……”
“既然如此……”她抿唇,“你有何法子?”
“昭辰魔君的咒术虽厉害,但只需将彼岸花王的元神剥离出来,施咒便可将其毁掉,只是你体内的魔气我无可奈何。”
“既然如此,还请司主助我一臂之力,付出什么代价也可。”
“不必,我这人活得久了,没了世俗的欲望,此番助你也只不过看不过眼,剥离之术需要生生受了疼痛难耐,堪比天族降下的八十八道天雷之刑,你真受得住?”
“有何受不住的?渡劫之时我受的天雷不在少数,元琮他这五百年又替我遭了多少罪,我还没受倒是怕了,是何道理?”
“既然如此,龙女便随我到幽冥殿内来。”
他眼中掩不住赞赏之意,也难怪祁元琮会如此对她。
言笙有了仙丹给予的魔力御剑竟极快,不出两日便到了京都。
她不会猜不到,那日容安给她的丹药做了手脚。
只是大错已酿成,她就算去寻又能如何?
见到这派祥和肃穆的景象,不禁怆然,大有物是人非之感。
她前去典当领回那日存下的银两。
当初约莫觉得这钱财大有用处,如今即将魂飞魄散了,才明白这些皆为身外之物。
言笙用绣帕掩面轻咳两声,鲜血蓦然出现在眼前。
这是她过度消耗灵力的结果。
但为今之计也只有用此法才能压制下去丹药的法力。
“老板,给我来碗面。”她动筷,将白面上碎玉肉末推开,莫名有了些暖意。
迎面走来个身材圆滚之人。
他面庞生得白净,衬得眼下乌青更重,眸中□□焚身,分明是纵欲之状。
白睦拍着她肩头:“姑娘我们可是在何处曾见过?”
店家晓得此人常年在此处,嚣张跋扈惯了,也闷声不语不敢上前。
她将桌上剑锋亮出,只闪得白睦睁不开眼:“将死之人你也不怕晦气?”
白睦反而被激得腆着脸上前,笑的愈发深重。
他有九尾狐族神力护着,这区区一柄剑能奈他如何?
“姑娘,想必是有心事不好言明,不如告知于我,我得九尾狐族亲传可满足你的愿望。”
听到这句话,言笙却连面也入不了口,只抬眸望向他。
“九尾狐族人皆形貌昳丽,你这模样一点不沾边,我如何信你?”
白睦微微一笑,从怀里掏出一柄匕首:“姑娘也非凡人,在匕首上一测便知。”
之前与他们一路,她也知晓白瑾怀是九尾狐族。
玉手上前一试,的确是九尾狐狐尾所化。
“将我变成凡人,你可有何法子?”
“这……”他略一踌躇,随即便道。
“自是有法子,姑娘只消一个时辰后前来在下院子,自有法子助姑娘变成凡人,只是咱们妖法力无边可随心所欲,姑娘为何要变成凡人?”
“无可奉告,我去便是,你若要钱我便将之前存的银两全给你。”
白睦看她身姿卓绝,早已垂涎三尺。
若不是那江翊歌不从他,他何必来此处寻美人,听到此言便忙应下了。
安瑶只庆幸她遇上一位好人,她在路上并没有遇到鱼时静,想来他有事脱不开身。
怀中孩子一个劲熟睡着,丝毫察觉不到周围出了变故。
阿若,娘亲只求你当上魔族魔尊不可被仇恨蒙了心智,与天族相安无事,井水不犯河水即可。上万年天魔大战了多少次已数不清了,她自是心知肚明,无穷无尽的争斗永无休止,此次若真的能平息下来,也不失一件好事。
想及此,双脚早已重新踏到魔族领域,不少魔兵见到是她慌张行礼前去回禀。
父亲与王兄说过,无论出了何事她都不可轻易回来,但如今早已心灰意冷再难留下去。
身旁缭绕着鱼荀的气泽,在阴暗的环境中一下下闪烁光芒,似是在安慰她的无措。
便是在这时,她见到了……容安。
鱼熹微被他轻轻牵着。
原来龙女早就回来了,他们伉俪情深。
他从未对她露出过那样小心翼翼的神情。
她已为人母,但龙女依旧倾国倾城少女之姿,心里浮现一丝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