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山脚下来了一个魔族人,只叫嚣着让上神出去,说是有把柄在他手中,我看了一阵才发现原来这是两位少君的物件。”
尹初年心中发怵:“他还说如今魔族龙女回归,只许上神一人前去解救他们,否则将会将两位少君碎尸万段。”
“熹微?”他双拳上青筋暴起。
“她何时去了魔族?为何你没告诉我?”
容安支支吾吾:“战神说眼下上神身处边界分身乏术,上神若是知晓势必方寸大乱,暂时不必告诉上神。”
“真是糊涂!此事定是容安所为,不行,我必须前去查看。”
“魔族引上神一人前去定有深意,如今天魔大战将即,魔族指不定会做出何事,不如让我同上神一道前去。”
“不行,防守两族交界线非常重要,你必须同鲤族守在此处,万一他们有何举动及时向天帝禀告。”
他说着已预备离开:“我身上的伤你不是不知,在天宫想必已将养得差不多了,你不必忧心我去去便回,若未及时返回你也要及时向天帝禀报。”
“好,上神你多加保重。”
魔族瘴气四溢,祁元琮点了盏灯笼果照亮去路。
他当年来过此处,时日已久已有些陌生。
想必是容安先前授意,并未有魔物阻拦他。
密林内无数双眼睛虎视眈眈盯着他,散发出深厚的魔气。
百步开外隐隐约约看到个人影。
容安静默立着,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别来无恙祁元琮,还算听话,没有带帮手来。”
“少废话,将他们都交出来!”祁元琮用法术试探。
这昭宸魔君修为依然深厚。
“我叫你前来可不是来与你打斗。”
容安巧妙避开攻击,一挥手让身后之人走出来。
面前人额上印着淡淡的彼岸花印记,眸中闪现出红光,手执韶光剑,却冷漠地令人胆寒。
“元琮,你终于来了。”
“熹微,你怎会……”
祁元琮一只手抬起似要触碰她,半途又颓然落下。
“为师未能照料好你。”
“诓骗我当你徒弟真是可笑,看到我这副模样你恐怕有些欣喜吧。你集齐灵识不就是为了助我堕魔吗?”
她嗓音尖锐,随即又平稳下来,一只玉手轻抚容安的面容。
“拜你所赐,如今我很是喜欢这局面,而且我马上就要同他成亲了。”
“熹微,我从来不是这样想的,我只想将你救回来……你不能同他成亲。”
面对她的紧逼不舍,他的辩解显得太过苍白。
“为何?是,我还是龙女之时曾倾慕过你,但我在天魔大战之时便看清楚了,你为了不见我,甚至没有现身,只是为了不想让我与你扯上干系吧?”
她的嘴唇艳如鲜血涂之,与起初鱼熹微不谙世事的模样截然相反。
“我从未这样想,熹微,我想将你救回来,你不应……”
他哑口无言。他是将她救回来了,但还是晚了一步。
她的笑容有一种破碎感:“元琮,也许我们根本不应相识,若是再给我一次遇见你的机会,我绝对会放弃。”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鱼熹微径直将闪着寒光的剑身刺穿他胸膛。
随即便有汩汩鲜血冒出来。
祁元琮瞒了所有人,他的伤根本还未好,很快便瘫倒在地。
他用剑撑着身子,单膝跪地:“熹微,对不起,如果这样能减轻你内心的恨,我也甘之如饴。”
鱼熹微面无表情,将韶光剑抽出来,再一次毫不留情刺穿他胸膛。
祁元琮闷哼了一声,鼻头有些酸涩。
他努力了这么久,她这几句轻飘飘的言语似乎给全然否定了。
望着站在面前曾经天真无邪的少女,难以置信捂着伤口。
“……你当真如此恨我?”
随即支撑不住晕死过去。
容安探查到祁元琮没了半分气息,在她身后击掌叫好。
“果然是我昭宸魔君的夫人,果真狠的下心来。来人,将白瑾怀和江翊歌放出来。”
江翊歌好容易才适应周围环境的变化,没想到昔日那个法力无边、万人敬仰的表哥却已晕死在血泊之中。
“表哥!”她上前一试,祁元琮已没了气息。
白瑾怀愤愤望着鱼熹微,他一直知晓祁元琮五百年都在为她努力。
付出这样多,熹微怎么忍心杀了他?
江翊歌拦住想要出手的白瑾怀,语气不屑掷地有声。
“我江翊歌,从此与你鱼熹微恩断义绝,你今日所作所为势必会付出代价!走,瑾怀,咱们带他离开。”
白瑾怀忍不住瞪了鱼熹微同容安一眼,搀扶着祁元琮离去。
在祁元琮躺着的地方,留下一滩血迹触目惊心。
韶光剑本是仙剑,受到鱼熹微身上邪气影响,也成了手起刀落的利器。
容安知晓,即便放他们回去,祁元琮已死也掀不起波澜。
只不过加快了天族灭亡的速度而已。
“熹微,我还要带你去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