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没事,我也特意派人前去打探过,那池底有枚夜明珠,乃是积攒了南贵妃早逝之子的冤魂化成的,同你身上的邪物有相通之处,咱们若是将珠子拿到手,定能推出根源所起。”
祁元琮附和着白瑾怀,一副挖好坑等她跳的感觉。
只是显然她的心思没在这里。
“会说话的九尾狐,好神奇啊!既然以后你要收我做徒,照理要互赠礼物,以表敬意,师父吃了我的点心,不如赠与徒弟一只这样的灵宠吧!”
“祁元琮,你敢!”
白狐在那边手舞足蹈反抗,忽然镜中景象就消失了。
窥天镜要用灵力维持,且有一定限度,才聊一会儿就用不了了,看来法器还是老旧。
“既然你愿意认本上神做师父,那为师先提出几个要求,若之后再见到那种会话的灵狐,就立即给你捉来,如何?”
好,师父。“鱼熹微麻利的连鞠三个躬,“师父,有何要求只管提,徒弟都听师父的。”
既然能治好她时常不受控制的症状,她无论如何要去试试,不能再给族人带来危险。
“其一,跟师父去京都,帮你寻找邪物根源,游山玩水,灵力丰沛,为师也好教你法术。
其二,既然是本上神的徒弟,就应该怀有相助之心,见到他人有难,一定要伸出援手相助,实在打不过了,跑为上策。
其三,在外有何意外或行为,要先禀报师父,以防遇上危险。”
“我都记下了,弟子定不忘师父教诲,潜心向学,早日实现鲤跃龙门之志!”
她也有幸,可以随师父一道下山历练了。
南佺期长到这么大,从未见过生母,而且父亲从未提及她的事情。
有时替父亲打理书房时,偶然发现地上有些许信封灰烬,上面隐约写着三字:吾儿,母…….
才知晓原来母亲来过信,只是父亲每次都未回复,也从未告诉他信中内容。
他不知何时才能见到母亲。
反观这一路长大,父亲一直严厉管教育,墨守成规,从未听到过任何温柔鼓励的声音。他不可能一辈子装聋作哑。
一早听闻父亲要帮上神办收徒仪典,自然无法抽身过来这边。
他同门口小厮打过招呼,用术法将大门反锁,才来到内部的书房,寻找母亲来信的蛛丝马迹。
他身形极快,将架子上书卷细细看了,依旧一无所获。
伸手在父亲卧榻处探寻,还是没有任何踪迹。
正低头思索,却发现地上铺就的红木板,有一部分与四周颜色稍有不同,不加辨别根本识别不了。
南佺期念动咒语,那块砖悄无声息就被挪开。
里面果真有个檀木盒子,只有一封信,想必父亲看完还未来得及烧掉。
他忐忑不安拆开信,信上只有寥寥几句:
吾儿佺期,见信佳。
今日母亲已自觉心力交瘁,恶疾愈重,只盼孩儿能来京都宫中,与母亲见一面。
字迹尚新,落款恰是三日前寄来的。
恰好马上也到了下山历练的日子,他忽然生出一个重大的决策。
外面有人来唤他参加仪典,他连忙将一切复原,从容走了出去。
言笙站在队伍之中,两臂抱胸,冷眼看向台上的鱼熹微。
有几个同样看不过的少男少女,在族中也资质出众,小声私语:“这鱼熹微真是走了大运,给上神当了徒弟,平时看她也不是那种人,没想到早就想要捷足先登了。”
“论法术,论理论,她比不上咱们中任何一个,为何上神就瞧上她为徒弟?真是不公平?”
“她走了也好,省得哪天兽性大发,将咱们齐齐吃了,言笙恐怕早就瞧出来她的本性。
依我看啊,站在台上的人应该是言笙才对,毕竟上回跃龙门,她就只差一步之遥。”
紫虚站在一旁冲鱼熹微点头微笑示意,有祁元琮护她,即使不做她师父了,他也能放心。
鱼熹微梳着书童模样的发髻,黑边白服,有规有矩,行了拱手跪拜礼:“师父在上,受徒儿三拜,从即日起,徒儿便潜心随师父修行,谨尊师命。”
下山历练从今日开始,分三批将鲤族青年才俊送下山,以半年为限,可云游四方,也可自谋生计,同时空当要加紧修炼,以备下一次的鲤跃龙门。
今日恰好是他们这拨人先动身。
仪典结束后,她忙兴冲冲回去收拾行李,待会儿只在师父屋前集合。
“熹微?你在吗?”
有人在门前唤她。
一听便是南佺期的声音,她连忙将门打开:“佺期哥怎么了?我正收拾行李呢,你带的东西多不多?”
南佺期淡淡一笑:“不多,此趟下山遥远,带多了走不动道。还要祝贺你成为上神徒弟,不知下山历练,可否让我和言笙同行?”
“言笙姐她……”看南佺期眼神颇为恳切,鱼熹微说不出拒绝的话来,但言笙向来看她不过。
“当然可以,多些人也好相互有个照应,不知你具体要去何处?”
“京都,皇城。”
唉?她同上神去皇城是为了取夜明珠,他又去干什么呢?
看鱼熹微眉头紧锁,南佺期才解释道:“此番是因为我有了母亲的消息,而母亲在宫中患了重疾,说是想再见我一面,无论如何我要去一探究竟。”
从未看过佳期哥的母亲,若真见到了,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