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
杨善紧紧盯着他的眼睛:“那你看着我说。”
谭病闭了闭眼,然后直视杨善。
“生气了?”
“没有。”
杨善强行捉过他的手,用治愈术恢复如初。
然后亲了亲他的手心。
“别生气了。”
谭病身形骤然绷紧,指尖颤了一下,微微蜷缩,又迅速恢复,动作快得肉眼难以捕捉。
“阿善好狡猾。”他轻声道。
杨善轻轻地,用脸颊蹭了蹭他绷直的脖颈,将人抱在怀中。
“为什么会喜欢辟刑?”他问。
谭病气息微沉,喉结滚动一下,反手箍得更紧。但仅仅一瞬,他很快又松开。
突然。
“砰——”什么东西摔碎的声音,从房间外传来。
“白金!你敢打碎我的盆!”
“明明是你没拿稳,关我什么事。”
又是“砰”地一声。
杨善和谭病走出来时,正见到两人对峙,院子中央的空地上有一捧瓷器碎片,混杂着泥土。
白明瑞双拳紧握,额角青筋凸显。
白金扬着下巴,面无表情。
杨善出言劝道:“都是自家兄弟——”
话未说完,白明瑞看着白金那副不将人放在眼里的冷淡模样,火气更大,直接道:“二哥你别管,这是我跟他的事。”
白金冷哼一声:“那今日我就打到你服气为止!”
正要动起手来。墙头那边翻过来一人,道:“你们俩好吵。”
声音慢条斯理的,夹带着一丝嫌弃的意味。
二人闻声,转头看去。
白明瑞下意识地举起拳头,尴尬地展开五指,打了个招呼:“司徒师兄。”
白金往后退了一步,双手抱臂道:“你要管闲事?”
“我看热闹,你们打吧。打完了我就去举报你们私下斗殴。”
司徒修踏上院中的小径,慢悠悠地走过来。
白明瑞和白金脸色同时一黑。
谭病坐到屋檐下,靠着漆柱,刚好能晒到太阳:“要打架去演武场,别把这里的花花草草打坏了。”
杨善道:“还是先把种子捡起来吧,万一踩坏了,可就得不偿失。”
两人被一提醒,也意识到种子比较重要,赶紧蹲地上翻找。不一会儿,他们拿出一个新的花盆,重新种好,又一前一后冲出院门,估计是去演武场了。
这时,司徒修绕过半边院子,正走到杨善面前。
他从背后拿出一个小花盆,泥土上安然躺着一粒白生生的种子,还半包裹着黑色外衣,是刚刚发芽的样子。
“看看,是什么,能认出来吗?”
杨善低头瞧了一眼:“认不出,要等长出叶子才知道。”
回答完了,杨善反应过来,这司徒修的语气,未免太熟稔了。
连一句招呼都不打,上来就问,他跟谁说话都这样吗?
“行,过两天再找你问。”司徒修一手托着花盆,像托着一个法宝似的,淡定地来,转身淡定地走。
杨善叫住他:“我可不一定认得出来。”
司徒修连头也没回:“认出来了,欠你一个人情。”他足尖一点,翻过墙走了。
杨善和谭病一起坐在屋檐下,眯着眼睛享受太阳。
杨善想到司徒修积极的态度,指向谭病手心捧着的小花盆,问:“这东西种出来了,有什么奖励吗?”
谭病道:“暂时没说,大概会被派去照料灵植园。今日听闻祁琰仙君正准备飞升事宜,无暇分身,灵植园里正缺人手。”
此话一出,杨善顿时明白是个好机会,他问:“可需要我帮你?”
谭病淡淡道:“不宜太过出挑,过两日发芽了,阿善再来帮我看看吧。”
杨善“嗯”了声,轻声道:“那就不需要再去喂那两只天鹰兽了。”
以之前的情况来看,进入灵植园,必须得突破防守的天鹰兽。
而目前又出现了新的可能——以弟子身份顺利混进灵植园,再取走灵药。
不过,能进入灵植园的人数有限,一旦盗取灵药,追查之下,势必会暴露弟子身份。
到时,太清宗就不能再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