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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文石(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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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外面,天空中飘着一些白白的雪花,雪并不大,却纷纷扬扬地很漂亮。看到雪,伊尔丝开心起来。

往前走远远地便能看见燃烧地正旺的篝火,火焰一簇一簇地时不时冒上天,又时不时变矮,摇曳着照亮了一片暖黄色的光。

许多熟悉的面孔、麦温之家的孩子们,还有新来到文石的神术师与圣骑士们都聚在这片空地,伊尔丝第一次感觉这片平时看上去并不算大的广场居然能聚集这么多人。

她跑上前,挤进孩子们中间,大人们都举着酒杯交谈,刚成年的少男少女们围着篝火跳舞,秋花酒与食物的香气混合在一起,伴着火光稀碎地落在每个人的身边,伊尔丝新奇地望来望去,而就在这时,天空中划过一道奇异的光。

人群中发出欢呼,卡洛希看着她呆愣的表情,轻声解释道:“这是洛神的神迹,每年庆典之日会出现在天空中,象征着一年过去与新的一年开始。”

伊尔丝兴奋地抬头看着夜空,那道奇异的光划过后并没有消失,而是汇聚变为了一个彩色的光点,又刹那间炸开,如同水的波纹般化作点点星光、又聚合,最终组成一只长尾的小鸟。

“是木尾鸟!”孩子们叽叽喳喳地喊着,而这次的木尾鸟并非往日那般只是一个固定的神纹,这天空中的图案竟然扇起了翅膀,仿佛一只真正的小鸟一般灵动地飞起来,伊尔丝看呆了。

待小鸟远去,伊尔丝还没有看够,意犹未尽地看着夜空,小雪已经逐渐变大,落在她的发间。

伊文坐在旁边的木头椅子上,镇上的孩子们围在他的周围看一边的凯恩斯表演神术,蔷凑过来,说自己把家中的大钢琴搬来了现场,请他一同去合奏,伊文欣然答应。

不久,远处传来钢琴与竖琴的琴音,少女在钢琴前坐的笔直,平时有些顽皮的脸上流露出难得的认真。

渐渐地、周围跳舞的少男少女们逐渐改变节奏随着音乐,伊文靠在钢琴边,孩子们依旧乌压压地围着他,虽然嘈杂的人声盖过许多音乐的声音,但伊尔丝似乎依旧能从他拨弄的琴弦中听到那温柔的琴声。

就在她眼花缭乱地找到一把椅子坐下时,她的手被卡洛希拉起,疑惑地望去,却看见卡洛希给她使眼色,她便悄悄起身,两个孩子偷摸离开了广场。

耳边逐渐安静了下来,卡洛希带着她爬上了广场不远处的小土丘,他拉着伊尔丝原地坐下,面朝广场的方向,周围就只有广场的光亮着,更显得他们身边寂静。

他全身散逸出柔和的光,伸出手,银色的神力与符文从他的指缝间流出,飞到广场的上方,又飞到高高的天空之中。像是一段清澈的银河。

她这才知道卡洛希是要做什么,他敏锐地发现了她对刚才的木尾鸟念念不忘。

银河聚集成一颗颗的星子,今天下雪,天空无星,这神力聚集的星子就显得格外明亮。

“文石没来得及准备烟花。”卡洛希说,声音低低的。

“但是我想你和大家也能看见烟花。”在神力的微光之下,伊尔丝分明看见了他嘴角温和的笑,又看见他支起身子,站了起来。

银色的符文在他身边飘着,随着那些星子变得愈发亮了起来,伊尔丝看见下面的人发出了惊呼——他们也注意到了天空中的变化。

“洛神节快乐,伊尔丝。”他抬起的手心中绽放出一朵银色的花,又变成冰晶的花瓣,他微微弯下腰,把花插在伊尔丝的发丝中。

“卡洛希,希望来年能实现你的愿望,让所有人都幸福。”伊尔丝真诚道。

星子一颗一颗地在夜空中绽放出了各色的光,绽放后又聚拢,变成一层盖一层明亮的烟火,照亮了卡洛希银色的发丝,如同真正的烟花一般。人群爆发出惊呼,卡洛希回头看向广场的方向。

温暖像一张薄薄的网牵引在两人之间。

“洛神节快乐!卡洛希!”伊尔丝忽然很高兴,原地蹦起来又抓住他的手往山下冲,她多么感谢自己的苏醒,感谢每一个朋友!

卡洛希被她抓着险些跌倒,兜帽早就被他放了下来,他就这样跟着女孩飞一般地跑下山丘,跑到火光触及的地方,又跑到人群的中间。

“圣子冕下!”圣骑士和神术师们先惊呼道,一时不知该做什么。

卡洛希被推到众人面前,只好先自然地理了理被风吹乱的斗篷,他笑着面对忽然安静下来有些紧张的人群。

“洛神节快乐,大家。”

说完,他拍了拍手,天空中绽放着的烟花停了下来,人们抬头,看见烟花重新化作流光,拆散变成了一片一片圆形金币大小的冰晶,缓慢地混在雪点之中从天空落下,飘到每一个人的手中。

“祝福你们,平安健康。”随着他的话音,每个人手中的冰晶上忽然浮现出木尾鸟的神纹,成为了真正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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