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昱大脑还没来得及运作,手就已经捂在了来人眼上。他艰难的把秦景珩拽出来,发现这个人全身止不住的颤抖。
阳光有些刺眼,拂过的风跟热蒸汽被吹散了般,黏腻烦躁。颜昱缓慢的将手从他的眼睛上移开,一片湿润。
“你在这里别动,我进去看看。”
秦景珩过了好一会儿才迟缓的转头看着他,一双眼睛布满红色血丝,随后驴唇不对马嘴的问了句:“那个人会教你做题吗?”
“啊?”颜昱没反应过来,“什么?”
秦景珩已经逐渐平静下来了,深深望了他一眼,修长的手指附在他的腺体上。
“这个他肯定做不到。”
颜昱感受一股暖流顺着脊骨散至体内融入,瞬间满脸疑惑。
秦景珩像得到慰藉般笑了笑,好似刚刚充满恐惧的不是他。随后他伸手从口袋里取出抑制贴,将颜昱本来那个撕下换掉。
“去吧,我等你。”
颜昱被搞的有些晕头转向,但碍于极度想要了解里面情形的心态,也顾不上琢磨秦景珩这是怎么了。
他点点头,转身进去。
屋内浓郁的冷杉味道刺激的颜昱腺体有些微痛,要不是秦景珩刚刚的举动,估计他早已跪地无力支撑了。
他将从外面随便扯下的塑料袋套在手上,单手捂着鼻腔翻看起来。
其实说起来这是他第一次见这么血腥的画面,心中不免还是有些震撼的,毕竟视觉冲击实在不弱。只是文曜的专业便是腺体衰竭研究,也算个医学生,在攻读他记忆时倒是也没少见。
颜昱脑子回忆属于文曜的知识储备,查看着单系裕的伤口。
他翻来覆去看了好一会儿,发觉这不像是什么利器所致,倒像是自己由内而外崩裂的样子。
“啧...”
颜昱握着单系裕皮包骨的手腕,手指摸了摸长达五厘米左右,宽为大约两厘米的伤口,说道:“这得什么东西才能割成这样啊....”
星流没回应,他便只能自言自语,边查看喉咙处的伤口边嘟囔。等他把所有伤口都查看完后,将人翻了个身,浸满鲜血的后背裸露着。
衣服看起来还是上次来时秦景珩撕裂的,他把单系裕长时间没有修剪过的头发扒开,后颈瞬间暴露出来。
而本应有着一根血线跳动的地方,此时只剩个血窟窿,深至露骨。
就在颜昱打算再翻找下单系裕身上其他伤口时,一直缄默的星流开口了。
“秦景珩走了。”
“走了?”颜昱匆忙的将手上塑料袋褪下,抬腿就往外走,“去哪了?!”
星流和倏烁构建联系后,回道:“他正在往郊外骑行。”
颜昱匆忙赶出来,发现站在门口的人的确不知何时消失不见。他现在也顾不上单系裕了,拔腿就往主道上跑。
“他停下了吗?!”
星流停顿了好一会儿,直到他打到车拉开车门才出声。
“还没有,不过他去的方向文曜家有栋别墅庄园。”
颜昱闻言打算赌一把,要了地址后报给司机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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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车只能停在外面,颜昱付完钱后迈着长腿一路跑进来。由于事情紧迫感,他已经无暇感叹面前建筑的美观和豪华程度了。
当他看着停在外面的数量豪车,心中猜测文朔在这,当即加快速度往里走。
门口的保镖有几个他认识,刚过去就被拦下。
“二少爷,我们没接收到指示,所以不能放您进去。”
颜昱看着挡在面前肌肉粗壮的手臂,衡量了一番后果断掏出手机。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他点开免提扯着脖子喊道:“哥!快把我领进去!”
对面依旧噪杂,好半天都没听清在说什么。交谈无效后文朔也顾不上形象,大吼的声音传来。
“滚回去!”
颜昱从返回主页面的屏幕上挪开视线,抬起头和面前的保镖大眼对小眼。
“他刚刚说让我进去了,你肯定听到了吧?”
保镖摇摇头,面无表情回道:“我没听到。”
“你耳朵不好,”颜昱将手机收起,边往里挤边说,“我进去问问他,实在不行我再出来。”
保镖胳膊一横,揽在他的肩膀处,礼貌道:“老板说让您...走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