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景珩带他来到一间破旧的小卖部门口,算算距离从这里步行到他家大概七八分钟的样子。
这间店夹在胡同里,要不是门敞开还挂了很多小孩子的玩具零食,估计都很难发现。
颜昱进去先是打量了一番,收钱柜没有人,货架上的商品落了一层厚厚的灰,怎么看怎么不像是还在开门做生意的。
颜昱不禁回头问道:“这里有人?”
秦景珩点点头,下巴微扬示意道:“在里屋。”
闻此颜昱迈着步子就要去掀那块黢黑黢黑,早已看不出本来颜色的帘子。
秦景珩拉住他,另一只手的手指轻轻按压他的腺体,低声问道:“疼吗?”
颜昱感觉后颈有些刺痛,躲了躲。
“有点…”
秦景珩单手握着他的手腕,从口袋里掏出抑制贴,侧身借着外面的光用牙齿把包装撕开,随后递给他。
“贴上。”
颜昱有些不明所以:“我发情期过了。”
秦景珩见此也不跟他多废话,微微用力把人拉近些,替他贴上。
海桐味道瞬间被封存,他隔着抑制贴抚摸了两下,放了些信息素给颜昱。
“走吧。”
颜昱看着率先进去的人,一脸懵逼的跟上。
“他…在搞什么?”
星流也感觉秦景珩莫名其妙的,不禁问道:“你说,他这算喜欢上你了吗?”
颜昱掀开厚重的帘子,咂咂嘴:“估计只是一时荷尔蒙上头。”
里屋看起来只有十五平米左右,以至于仅放一张床都显得挤的可怜。
颜昱看着床上躺着的将近八旬老人,一时居然话都说不出。
只见老人瘦骨嶙峋,四只比墩布把粗点有余,肋骨一条条清晰可见,脸颊眼眶凹陷,完全一副将死之相。
“这…”颜昱凑近身旁人,小声问道,“单系裕?”
秦景珩点点头,从外面拿了瓶水倒在瓶盖上,喂给他。
颜昱凑过去蹲下,看着基本失去进食功能的老人,问道:“他这样多久了?”
“挺久了。”秦景珩拧上瓶盖将水放到地上,“他内脏早就已经开始衰竭,之所以能一直吊着气,无非是腺体才四十多岁。”
颜昱看着单系裕枯瘦如鸡爪的手,皱皱眉:“他会一直这样?”
“不会。”秦景珩后退两步,旁若无人的抽起烟,“他的身体机能已经无法给腺体提供养料,看这情况,过不了几天也就差不多了。”
颜昱缓缓站起,走过去将他的烟夺过来踩灭,随后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他在这儿的?”
秦景珩看着地上的半根烟,皱皱眉。
“以前我妈会背着我偷偷过来,后来在学校发现那些东西时,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这里。”
颜昱将人仔细打量了两分钟左右,伸手摸向他的后颈,感受着那条律动的血线。
腺体果然如秦景珩所言,正在蚕食着老人最后一点营养。
“你妈妈在用信息素养着他?”
秦景珩惊讶的嘴唇微张,不敢置信道:“你怎么发现的?”
单凭颜昱自然不可能发现,但文曜却可以。他的腺体就像是外来物种一样,排斥着所有信息素。
所以当颜昱把手探向单系裕后颈时,他体内的信息素像是疯了一样抵触着两股微弱的信息素。
秦景珩大概也猜到了原因,走过去伸手覆盖他的后颈,缓缓输送着信息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