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吃饱喝足坐在酒店大厅里闲聊。
“下午谁要和我去看比赛,鸥台和乌野。”
“我要去,走路过去体育馆也才十分钟。”
研磨回房间洗澡了,他想趁下午乌野比赛开始前睡一觉。
黑尾看着难掩疲惫的队友们,大手一挥,“OK,那么大家都回房间休息,出发的时候我会叫你们的哦。”
下午,乌野对鸥台的比赛开始前十分钟,猫咪们悄悄走进B场地的观众席。
观众比上午更多了一些,可能因为一个是排球强校,一个是赛场黑马。喧哗声如潮水,四面八方都是观众。
岩永凪抱着出发前买的饮料,缀在队伍后面,跟大家一样,安静的找了个位置坐下观赛。
“看不出来,上午筋疲力尽的,现在又活力四射啊。”黑尾坐下后,一边打量正在热身的乌野,一边低声道,“乌鸦和海鸥的对决。”
研磨抱着iPad,随手点了几下,“翔阳体力一直都很好。”
岩永凪没有接话,喝了一口饮料,目光放在了场上熟悉的身影上。
月岛在热身的时候扣了一球,动作利落干净,神情冷静,明明身处喧嚣的中心,却像是一块没有融化的冰,让人热血的情绪不自觉冷却平静下来。
比赛开始了。
乌野和鸥台的开局异常激烈,节奏快得让观众几乎跟不上。观众席上热烈的呼声一波接着一波,像是一场只允许进攻的战斗,每个回合都让人感到兴奋。
山口在一次暂停后替补登场,站在发球线上时全场都静默了,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他身上。
于是,所有人都看到了,排球被高高抛起来,然后带着锐利的弧度飞向对面的场地,最后又变得飘忽不定。
“得分!”观众席有人小声惊叹,这一手漂亮的跳飘球。
岩永凪悄悄勾起嘴角,像一只偷腥的小猫,有些得意。
山口的发球变得更加沉稳,又很大胆。岩永凪不可避免地回忆起最初他紧张无力的模样,而现在,他能在全国大赛这样的舞台上发出这样漂亮的攻击。
这是乌野磨得锃亮的矛。
而月岛——
他的拦网干净利落,预判精准。每一次起跳都能有效拦网,鸥台的主攻手几次都被压得喘不过气。
这是乌野的盾。
岩永凪忽然明白了,月岛这种冷静的选手为什么能留在赛场上。因为他的冷静是“我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的坚定,是一种沉静的热血。
比赛继续推进,比分胶着。
音驹这边没有人讲话,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在球场上,都在为乌野默默加油,也仿佛在心里演绎“如果是我在场上该怎么做”的假想赛。
岩永凪忽然很想,很想把这段时间的经历给牢牢记住。不是因为失败而不甘心,而是为了这段时间里她所见证过的每个人的成长。
就连那个夏末不情愿加入排球部的自己,也和这些人一起经历一次次比赛,一点点进步,走了这么远。
比赛因为日向发烧退出而呈现出一边倒的趋势,研磨在日向退场的第一刻便拿着iPad去找他了,没有再回观众席。
乌野输了,止步八强。
“乌野的10号退场,真是可惜。”有人说,“如果没有少了他,比分是可以拉回来的。”
岩永凪心情复杂,她知道乌野尽了全力,也知道他们此刻的心情就像上午音驹输了比赛时一样。
可体育竞技就是如此残酷。
她从人群中抽离出来,在群里问月岛和山口在哪里。
最后在B场地的偏僻角落发现了他们,两人坐在阶梯便的阴影里,额前还挂着细密的汗珠,上演着沉默的思考者。
“允许你们靠在我的肩膀上哭哦。”岩永凪挤到两人中间坐下,“限时供应,过期不候。”
山口从善如流地靠在她肩膀上,声音沉闷,“唔……不甘心。”
月岛还僵着没动,岩永凪见状,强硬地将他毛茸茸的脑袋放在自己肩膀上。
“比赛输了不甘心是正常的,而且我没跟你们说吗?”
“这是一场精彩的比赛。”
岩永凪语气温柔,此刻像是一个温暖可靠的港湾。
空气停滞了几秒。
山口“嗯”了一声,而后月岛轻轻“啧”了一下,像是忍着情绪。
两位少年将咸涩的泪水埋藏在岩永凪的衣料里,默契地环住了这个珍视的幼驯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