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岛萤的心摇摆许久，最后什么也没说，只是沉默着。

岩永凪没有逼他，只是拍拍他的肩膀，宽宥道：“吃完就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训练呢。”

说罢，她起身收拾东西。

“我先回去了。”

月岛萤望着她，一双眼眸沉寂如水，抬眸看来时莫名显得无助，他薄唇翕动，最后只轻声应答。

“……晚安。”

回了句晚安，岩永凪提着袋子渐渐走远。

只余他一个人坐在月辉下安静吃着雪媚娘。

*

第二日一早，吃过饭后，体育馆内又如同昨日一般热闹。

击球声、叫好声络绎不绝。

岩永凪整理出来昨天到目前为止所有学校的胜负结果，交给猫又教练过目。

枭谷：七胜；二负。

音驹：六胜；三负。

生川：五胜；四负。

森然：五胜；四负。

乌野：一胜；八负。

直井教练皱眉看着成绩，又瞥了一眼不远处球场上频频失误的乌野，猜测道：“乌野状态不好吗？”

“不不，与此相反，他们势头很不错。”猫又教练接过纸张，看上去十分云淡风轻。

上午训练时间过半，经理们都去了食堂。

枭谷学园的家长们出钱给集训的孩子们买了许多西瓜，都已经送到食堂等待处理。

女孩子们商量过后，决定将一半西瓜切开送到体育馆，另一半榨汁放在冰箱里，等用饭时再提供给大家。

“大家快来，家长们给大家送西瓜来了！”

经理们端着几盘切好的西瓜来到体育馆，彼时所有学校都刚好结束训练。

大汗淋漓的男孩们闻到西瓜散发出的香气，两眼放光，迫不及待地排队领了吃。

岩永凪端着盘子，音驹队员们拿了自己的就分散到各处，边吃边聊天。

黑尾铁朗拿了没走，站在她身边慢条斯理地吃着西瓜。

等到所有人都领完了，他才开口。

“昨天，没事吧？”他问的是月岛萤。

岩永凪眨眨眼，半天才理解队长什么意思，“啊，应该没事。不过，他今天可能会拒绝训练邀请吧。”

“我看我还是去和他们队长说声，毕竟惹他生气了。”

黑尾铁朗三下五除二解决手上的西瓜，就去找坐在草坡上吃瓜的泽村大地了。

“阿凪！在找什么呢？”

山口忠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拍拍她的肩膀，语气疑惑。

她被吓得身体一抖，深吸一口气才缓过来，谴责他，“阿忠，不要突然从背后出声，吓我一跳！”

“我在找你和阿月啊，他人呢？”

山口忠看着低他一个脑袋的女孩，气鼓鼓的小脸像一个饱满的水蜜桃。

他心里莫名放软，说话的声音也软下来：“阿月去拿水了，找我们什么事啊？”

山口不问还好，一问出来，面前的女孩就肉眼可见的紧张起来。

岩永凪拉着他的手臂，往角落走去，两人停下，她开口前还四处张望，十分警惕。

“昨天晚上，阿萤有没有什么异常？”

“没有啊，他回来后说自己困了，戴着耳机就躺下了。”山口回想了一阵，表情疑惑，“怎么了？”

岩永凪一股脑将昨天傍晚发生的事情说给他听，等着他的反应。

山口忠渐渐正色，神情担忧又严肃，“我会去找阿月聊聊的，你别担心。”

听到他的保证，岩永凪心里的石头稍稍落下，拉着他坐下。

“阿忠才是我们三人中，走在前面的人呢。”

她喃喃自语，话语随风送到山口面前。

山口忠笑了，坦然地说起自己之前在高校杯的经历。在与青城的比赛中，他担任关键发球员，结果却辜负了这个名号，导致比分落后。

现在想来，他依旧可以回忆起当时的畏惧和失败后的自责。

岩永凪沉默片刻，揉上他柔软的头发，又戳戳他的脸颊，打断那些负面的记忆。

“但是，昨天阿忠的发球每一个都很漂亮啊！”

山口忠怔愣，转头直视她的眼眸，那双充满骄傲和鼓励的茶色杏眸。

“真的吗……我以为阿凪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