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赢不了的。”Nettles道,“你对七神的典籍很熟悉吗?Osmynd Hightower是从神学院毕业的主教,Hightower家族出生,你在君临没有待几年,更是众所周知的来自Essos的巫师——你难道决定当场把那个总主教杀死吗?”
他和Nettles在会议结束后走向君临的港口,Usullied的所在之处,泽莫摇头:“他不会答应我的要求的。”
“什么?”Nettles问,“你的意思是他不会答应你和他当众讨论的要求——那你为什么要提出来?”
“他拒绝这个建议也是一种表态,”泽莫道,“人们会知道他拒绝了我和他当众讨论如何解决叛乱这件事。”
“那万一他答应了吗?”Nettles问。
“他不会答应的,”泽莫道,“因为穷人们在乎的不是Targaryen家有几个私生子,他们在乎的是吃进肚子里的粮食;如果在广场上让因为饥荒而聚集在君临的穷人们听见总主教在为国王的儿女是否私生而辩论,而不是为了他们的福祉,总主教的号召力会迅速减弱。”泽莫沉默了一会儿:“再怎么愚蠢,Osmynd Hightower也不会这么做。”
“而这会让他的名誉受损,更何况他刚刚当上总主教。”Nettles道,“他怎么选择都是错误的。”
“是的。”泽莫道,“我们需要的只是尽快解决这件事。”
果然,Osmynd拒绝的消息从大圣堂传到红堡没有用到一个日落,他的回信表示谈判只能由泽莫前来完成,他允许泽莫带上修士,但是这个修士必须是经过七神认可的荣誉的修士,而不是伪装的异教徒。
而这当然会损害到他自己的声誉,Osmynd主教没有完全认清的一个事实是他不是因为对七神的虔诚和强大的号召力成为总主教的,而是因为他Hightower的姓氏;这让他以为自己受到的拥护和追随基础比他想象的更为薄弱,更何况他所得到的支持不过是一系列巧合的结果。而君临并不缺乏比他更有威望,更受穷人拥护的教团成员。
第二天早上,泽莫选择在大圣堂的阶梯下开始步行,Septor Meryn已经在阶梯下等待着他了,他的头发灰白,瘦削的脸上布满了皱纹,他正蹲在街边上逗猫,泽莫都是寻找了很久才找到他的身影。
“Septor Meryn。”他道。
“啊,”Septor Meryn几秒后才回头,“你来了,神佑的王子。”
“我的人去往你居住的隐士堂,却没有见到你的身影。”泽莫道。
“因为他们带着轿子,如果他们是走路前来,也许就能看见我了。”Septor Meryn慢吞吞道。
“我们应该出发吗?”泽莫问。
“你决定,陛下,”Septor Meryn道,“你的路需要自己走,无论是阶梯还是悬崖,我只是个旁观者。”
Septor Meryn曾经是一位博学的学士,在学城完成训练后回到自己的家乡加入了赫伦堡领主的顾问团,在赫伦堡待了接近二十年,他一直都为Strong家族提供医疗建议,与此同时也为无助的民众们看病用药,收取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报酬;在他接近五十岁的某个时间点,他自己感染了一场严重的瘟疫,为此失去了一只耳朵。在奇迹般的痊愈后他皈依了七神教,成为了一个修士后接受教团的调派前往了君临,在君临执行自己的教团义务的同时也一直在救死扶伤。因为他对瘟疫的深刻了解,在为暖冬准备时泽莫曾经派人去拜访他,寻求一些建议;而他也加入了Viserys针对暖冬的政策的顾问团,虽然拒绝了任何报酬,却没有拒绝教授被派遣出去的医生他所知道的任何有关瘟疫的知识。他在君临富有盛名,被称为穷人的守护者,如果不是上上上任——也就是Viserys杀死的总主教之前的那位总主教阻止的话,他应该已经得到教团特封的Meryn the Mercy的称号了。
如果不是每次他看向泽莫都是一副看穿了泽莫灵魂并且为此感到怜悯的模样,泽莫会更喜欢他。
当泽莫走上通向大圣堂所在的区域的阶梯时,民众逐渐开始注意到他;他的穿着虽然并不华丽,但不可谓不醒目,血红色的三头龙的标志印在黑色的宫廷服装上,钢剑悬挂在身侧,更何况他的身后还跟着许多民众都熟悉的Septor Meryn,他缺失的耳朵没有斗篷的遮掩一览无遗。随着泽莫走上阶梯,本来在宽阔的路边行走,叫卖的人纷纷安静下来,本来在奔跑的小孩们也被父母拉扯着进入了屋内,其余的孩子看见气氛不对,也迅速向路边或者自己的家里跑去。泽莫能够感觉到随着自己在阶梯上行进,周围的市民的视线几乎黏在他的身上,有好奇,有敬畏,有恶意。
空气中有腐臭味和用来浆洗布匹的尿的味道,泽莫沉默的往前走,有奔跑着避开的孩童摔到了地上,他想要爬起来,但是因为地上的粪水坑再次滑倒,没有找到自己的同伴,看起来多不过四五岁的孩子大哭起来。泽莫走到他身边,孩子抬起头,似乎是因为恐惧而止住了哭泣,只是不住的抽噎着。
泽莫向他伸出手,孩子见状下意识的举起手,让男人将自己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