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瞬间，泽莫的脑子是空白的，接着是一种重物从胸口掉落的感觉，痛彻心扉，但是不再压迫自己的血管。Viserys死了，他想，Viserys死了，他的亲生的父亲，他从来没有爱过，最多只是怜悯过，憎恨过的存在，他死了，就好像是泽莫的妻子，儿子，养父和养母一样，再也不会出现了。

有眼泪从他的眼眶里流出来，但是他清楚的知道这不是悲伤的泪水，他不会为Viserys本身悲伤，也许他是为Viserys所代表的东西悲伤，Viserys I所犯过的所有错误，他给予泽莫的，他从泽莫身上剥夺的，他所做的选择的后果，他都再也无法看见了。Viserys I，他在维斯特洛的生父，去向了陌生人的怀抱。

别人会如何评价他呢？他不是一个暴君，他在人生的前几十年最多是一个庸君，他碌碌无为，优柔寡断，他想要的太多，所以太过犹豫，而失去了一切；泽莫意识到他真的是Viserys的儿子，他想要的太多，所以太犹豫而失去了很多东西。他想要平静的生活，他想要击退异鬼，他想要死亡，他想要不痛苦，他从一开始到维斯特洛就应该想到要继承王位，从他知道自己是真正的Targaryen开始就应该预想到自己的未来，但是他太犹豫，他太为自己的感情和欲望所累，他不想伤害自己的家人，但是自己却本身就无法做到公允。

他的视线开始模糊，眼眶酸痛，他的母亲神情复杂的看着他，泽莫张了张嘴巴，却说不出任何话；Rhaenys上前狠狠的抱住他之后他似乎才开始拥有了力气，他叫了出来，像是怒吼，像是嘶鸣，他的呼吸变成急促的喘息，他感到胸口的窒息感，试图逃脱。

他的嘴唇颤抖，他的声音微不可闻。

“妈妈。”他说。

Nettles在一边皱眉看着这一幕，Cregan Stark已经单膝跪下，她才迅速的跪下，这时才从楼下上前的随从们也迅速的单膝下跪，Cregan Stark道：“新王万岁！”

“我们需要尽快前往石阶列岛。”泽莫道，他和Rhaenys在临冬城的大厅，意识到情况的紧迫性，Cregan Stark迅速召唤了北境中有权势和智慧的人前来商讨对策，他们在来的路上；现在只有他和Rhaenys在大厅交流。

Rhaenys点头：“我们的支持者们大部分已经前往石阶列岛；我在绿党控制首都之前将他们送上了离开君临的船。”

泽莫皱眉：“母亲，你是多久从龙石岛回到君临的？”

“在听到国王去世的消息后，”Rhaenys脸色阴沉，“绿党的人封锁了国王死亡的消息，只有几个小时，但是足够他们做出对策；我回到君临后立刻召集人手与他们对抗，但是没能敌过他们，Ser Belgrave战死了，Ser Darklyn救出了即将被绿党处死的Lord Beesbury，但是我没有看见Lady Mancini。”

“Lady Mancini被父亲支出了君临。”泽莫道，“没有人知道她的消息，Tyland Lannister呢？”

“他也去了石阶列岛。”Rhaenys道，“他在离开之前说打算去西境和他哥哥见面。”

泽莫点头，他沉默片刻后问：“你能确定父亲是自然死亡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