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haenyra没有说话了,她的手放在旁边的桌子上,目光注视着虚空的某点,仿佛在思索着什么。伊耿又喝了一口酒,Rhaenyra坐到了书桌边的椅子上:“你还有酒吗?”
“你也喝酒?”伊耿嗤笑,“我还以为我姐姐是滴酒不沾的模范人物。”
“我是一个成年女人已经很久了,伊耿,”Rhaenyra道,眼睛不明显的向上翻,“我当然喝酒。”
伊耿不知道从哪里翻出了新的酒瓶扔给Rhaenyra,自己继续坐在书架下一口口的喝酒,像是在喝什么甜水。
“你在你大哥的房间藏酒?”Rhaenyra问,她打开酒瓶,从旁边拿了只酒杯斟满。
“我的大哥也是你的大哥,姐姐,如果你还没忘的话。”伊耿道,他直接躺在了书架下,“当然,我母亲和外祖父唯一不敢直接进的就是他的办公室。”
“红堡的图书馆有整个维斯特洛第二多的藏书,无数的珍贵藏本,学士们心中的天堂。”Rhaenyra短暂的笑了声,“父亲却给他当办公的书房。”
“这话可真酸涩啊,姐姐。”伊耿道,他打了个嗝,“Aegon知道你这么嫉妒他吗?”
“Aegon?”
“他的本名,不是吗?现在父亲只承认他是Aegon了,即使我在场,我也知道父亲口中的Aegon永远都不是我,而是他。”
“那你恨他吗?”Rhaenyra问,“他夺走了你的名字,你长子的地位,我想还有父亲对你的关心。”
“什么?”伊耿笑起来,“不,姐姐,当然不——我不像你,我从来不认为王位就应该是我的,而父亲对我的关心几乎跟没有一样,说实话,他来之后我根本没有感觉到任何差别——他来之前我对父亲来说是你继位的阻碍,他来之后我对父亲来说是他继位的阻碍,如此而已。”
“我一开始也不想要那个位置,”Rhaenyra道,她苦笑,“父亲之所以让我成为王储,只是为了避免我们的叔叔继位。”
“而他在我出生之后没有想着更换继承人完全是因为我太糟糕了。”伊耿道,无所谓的样子,“或者因为我有一半hightower的脏血。”
“你呢,姐姐?”伊耿问,“你恨他吗?我猜是非常非常的恨?”
Rhaenyra沉默了很久,她在不久之前还怒气冲冲,满心质问Haegon想如何夺取她的位置,现在却迷茫了,她皱眉:“我不知道,我不喜欢他,但是那从不是个人化的,我只是——他改变了一切。”
“从父亲的最爱瞬间变成餐盘上的配菜,感觉一定不好受吧。”伊耿道。
“至少我没有一直是配菜。”Rhaenyra知道自己一定被酒精麻痹了大脑才说出这种挑衅的话来,“倒是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待着?你不怕他赶你走?或者告诉父亲你无缘无故溜进他的办公室——父亲可是为了他把你痛殴一顿,我在龙石岛都听说了。”
“我本来想来这里掐死他来着,”伊耿道,Rhaenyra吓得从醉意中彻底清醒,瞪大眼睛看着伊耿,“你知道的,我们哥哥仗着自己的不死之身,对我完全不设防,我随时都能进入他的卧室,将手放在他的脖子上。我在想,他不会被毒死是一件事;那么如果我掐住他的气管呢?如果我让他窒息呢?他的眼白会翻出来,他会开始挣扎,努力发出小声的尖叫,接着他会因为失去空气而脱力——这样他也不会死吗?”
Rhaenyra握紧了酒瓶,她用震惊的,接着是警惕的,审视的目光注视着仍然躺在地上,满身轻松的伊耿。
“可惜的是他醒了。”伊耿道,摊手,他坐起来,喝完酒瓶里最后一滴液体。
“然后我发现我比较喜欢他醒着,图书馆是个很好的地方,我在这里不会做噩梦。”
伊耿在醉意中似乎都开始胡说八道了,他的嘴里冒出一些没有意义的话,Rhaenyra无法理解,她也不想理解,Alicent养育出了一个怪物,怪物说:“你知道吗,姐姐,他根本不是猝死的,我真好奇他在上面看见这一切会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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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穿着天蓝色金线衣服的就是Rogare家族,穿着金红色裙子的是他们家的长女Larra Roagre。”Aleq道,“他们居然也来凑热闹了。”
比武场上,来自于各个家族的人纷纷落座,不只是西境和王领,甚至临近国家和地区的贵族家庭们也纷纷赶来,想来有机会和坦格利安家联姻对他们来说是个极具吸引力的事,特别是对于Rogares这样的暴发户。
“他们是疯了吗?”泽莫道,面无表情,“把十二岁的女孩送来君临参加舞会?”
“十一岁,”Aleq思索了下,“零五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