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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第十四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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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先回江浙,然后去京北。”

“....”

江许月喝了口茶水,见陈怀瑾起身去了外面接电话,才拉过傅瑜坐到自己身边。

“你找我要你以前做手术的资料还有视频是不是出了事。”

傅瑜没有否认,点头。

“上个中旬做了个胃癌手术,很顺利,出血量20ml,上月底帮了一台,虽然不是主刀,但该患者做了数次手术后到我帮手的那台是最后一次,出院回家后,去世了。”

“家属认为是不当行医导致的,医委会对我们几位进行了聆讯,证实主刀医师有漏开处方的重大过失,钉牌三个月。”

“手术时长五个小时,一共是两部分,第一部分根治切除、淋巴结清扫,第二部分消化道重建,接下来状态监测,麻醉复苏后进行安全评估,没问题后才送出病房,麻醉师也跟着回到病房等候病人醒来,”傅瑜这段时间一直在回忆当时的情况,明明病灶已经全部清除,淋巴结虽然有转移在肿瘤周围,分期为3C期,感受到江许月的指腹摩挲,“我没事,就是暂时等专业评判,年后能上班吧。”

江许月轻声道:“他知道吗?”

傅瑜开口,“没必要,他挤出来的时间都给我了,让他休息会儿吧。”

江许月点头,握了握傅瑜的手心,“什么时候走。”

“聆讯结束,想散散心。”

意识缓缓回笼,傅瑜对上进来的人,朝他笑了一下。

距春节还有五天。

陈怀瑾跨坐在小台楼边,右手把玩银白的火机,指节在火星半明半昧里显出苍白的轮廓,身后适时递过一支烟。

他接下,含在嘴里,火苗倏然蹿出,烟圈融入落下的小雪。

谢槐站在他身后,视线落到即将息屏的手机上,只一眼,冷汗爬满后背。

上面是老论坛的网址,标题川江十八岁养子和养母不正当关系...

F.:“他不是先一步查到我以前的事情,拦什么?”

F.:“让他发。”

暗下前,对话框回了一个好的。

京北的雪景模糊了视线,如柳絮飘落。

台楼靠大厅最外侧,拱形露台连通,前楼悉数架好采访设备,这次的商务座谈交流会横跨的行业很多,如果不是受邀在列,加之答应傅瑜的话,他这一年几乎没出席这种大型活动。

结果,来的路上鹤老板给他打了电话,说王天明的人最近活动频繁,看样子是受他指使想鱼死网破了。

“行得端坐得正,他也掀不起太大的风浪。”

“但你妻子的事情很容易作为打击你的突破口。”

陈怀瑾的思绪小范围的停滞,像个归纳最近发生的事情和傅瑜的反常,好久后,“什么事?”

“你不知道?”

……

几乎是五分钟不到,他无视还在进场的其他人,跨过门楣,走到后面来。

所有人都以为他作为另一半,是第一个知道的,可他独独在一个月后,被别人提醒。

提醒会用她的事情摧毁他,提醒他要做好打算。

陈怀瑾以为不论王天明要报复什么,他都不会怕,就连那些视频,那些莫须有的名声他都有办法处理,独独他去找傅瑜的照片被人拍下,证实他们是一对,不管傅瑜有没有专业失当,她暂停工作是事实。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他接起电话,心口猛颤,滚落的烟灰掉落在大腿,突然就笑了。

“跑了。”

她说好过年就见面,结果香泽的公寓一个人都没有。

陈怀瑾眼眶泛红,控制不住手抖按下置顶的号码。

“打不通。”

又把我丢下了。

他抬眼,耳边传来冰冷的电子音,无尽的绝望吞噬他的脉络。

高大的男人忽而垂眼,任由眼泪落入极夜里。

半晌,大手往后伸,接过谢槐手里的大衣,手一撑,从台面下来,高定西装蹭了灰,他没看,套上。

谢槐小声开口:“马上就要开始了,老板还去吗?”

陈怀瑾恢复淡漠的神色,拿过火机,转了两圈,火苗一闪一灭,“去啊。”

“不都等着我了吗?”陈怀瑾系上纽扣,冷冽的视线抬起,“我不在,王总布的戏怎么唱?”

这场戏确实耗费了点心机,陈怀瑾从后门进来,大部分视线落到他的身上,男人个头很高,一身高定西服,大衣垂在身侧,单手揣在西装裤里,另一只手松了下领带,脸部线条优越分明,全然在一席规矩的交谈会上彰显落拓不羁的本性,偏偏落下的光线悉数洒到他的肩上,矜贵的附加性加持着他的本性,抿唇抬眼,视线睥睨着想过来又不敢过来的记者们。

他站定,下颚微抬,“时间有限。”

一众记者面面相觑,直到中年男子打头阵,走了过来,所有记者才赶附上来。

“请问陈总对跨海项目的实施做了何种打算?”

“陈总每年固定捐献,我想问一下您今后是否入主医疗电子云狗领域,这也是一个新型兴起有且会成为前沿开端的项目。”

“请问陈总是如何看待自己的妻子造成如此大的医疗事故,还被医院停职?”

……

陈怀瑾看向声音最大的中年男人,静静的看着他,等所有人都停下声音随着他的视线看向身边人时。

他歉然一笑,“好似我也不是干医务委员会的吧?这位记者如此关心我妻子的动态,可以上网好好查查,为什么聆讯三次,只有她没事,至于你说的停职一事,我妻子经历“如此大”的事情连喘口气都不行么?”

“您所谓的问题,难道不是在促成此事往不可逆的方向发展?每个行业都有自己的行规,是行差踏错落在灰色地带侥幸逃脱,还是遵纪守法不忘初心呢?我想你和你身后的人比我懂。”

中年男人的面色一红一白,强词夺理,“陈总这番话完全就是假设性,你在这个时候得罪股民,不是个很明智的决定。”

“如果维护自己的妻子会得罪成肆良久以来筑成的声誉和合作方乃至股民朋友,那我无话可说,毕竟维护她对我来说是个很明智的决定,得到和失去我比任何一个人都懂,我妻子走这一条路走了很久,良好的共情能力让她在开始几年流过太多泪,我没能看到,只是浅薄几语就足以击溃我的防线,后来她不哭了,却瘦了。”

闪光灯咔咔拍照,半围拢的镜头无一例外对准他。

“我劝某些记者别乱写,我妻子爱乱想。”

“她脾气好,不会怪任何人,但我不是,我这个人睚眦必报。”

“要闹,我奉陪,但是,别闹到她面前,对于医学,我们都是门外汉,没资格评判对错与否。”

陈怀瑾伸出手,指了下中年男人的胸前,虚空点了点,提醒道:“还有机会的话,记得带上记者证。”

他看向镜头,暗沉的眸光在闪光灯下如同两个极端,声线低哑道:“小玫瑰,下次背上行囊的时候,别忘记和我道别。”

及时道别,我才能抓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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