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他那条朋友圈,让谢槐被八卦的各大合作方慰问了一番。
义务加班三小时。
清一色的陈总的妻子做什么的?
长什么样?
金屋藏娇这么多年,舍得透点风了?
“...”
作为专业的特助,谢槐快速整理了垮掉的表情。
“郑和的王总已经在会客室待了半小时了。”
陈怀瑾挑眉,停在全景电梯前,“哦?”
谢槐按了上行键,等他进去了,才侧站一边。
“他怎么来了?”
“为了两岸要督导的大商圈,估计和其他几位集团的话事人没谈妥,故而...”
谢槐把近来的大趋势说给陈怀瑾听,毕竟这三天他是连手机都不开了,所以一回来,马不停蹄的就得和他说清。
“算盘打得挺响,你没告诉他,和成肆分羹比外面的利润点还要低两个。”
“说了,他的意思是,用郑和的医疗板块外加让出此次项目的三成。”
陈怀瑾侧头,脚抵着玻璃台,轻点,“我也没听说郑和要倒闭了呢。”
“他的诚意我看到了,但是回报率太足了,我拿得不舒服,等了多久?”
“半小时。”
“两个小时后再告诉他,我在十七层。”
“明白。”
电梯上行到十七层,门开。
陈怀瑾解开接近脖颈的纽扣,当着谢槐的面,毫不掩饰的露出衣领下的红痕。
谢槐刚想放下咖啡离开,就见脱了大衣的男人往连接的隔间休息房去。
水声淅沥,没要多久。
他推门出来,做好的发型被水打湿耷拉在额间,双眸染了水汽,有些红。
整张脸看不出疲倦,相反只穿一件毛衣的人,透着邪气,长腿缓慢行至桌面,轻柔的伸出手指碰了碰玩偶的小脸,勾唇。
谢槐退出去的时候恍然发现,他冷白的脖颈处的红痕比刚才深了很多。
幽静的会客厅就王天明坐在里面,守在门口的小秘书偶尔进去添茶。
一扇门隔绝了两个世界。
陈怀瑾撩起袖子,看了眼总台的监控画面,傅瑜正被马金玉拉着在度假村的区域内四转。
“换衣服了啊。”男人屈指,手肘撑在檀木桌上面,轻轻敲击太阳穴,喉结滚动。
他闭了闭眼,又睁开,伸手拿过手机,给远在江宁的负责人打去电话,那头的负责人一挂电话,立刻就召集区域的侍应生开始准备晚上老板娘要用的餐点。
为了护养老板娘的身子,老板早些前就安排了专属护理师,控制盐的克数,老板娘不爱葱,偌大的度假村连一根葱都没有。
早前都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所有人都以为是虚构的。
--
两个小时后,陈怀瑾心情大好的整理好凌乱的衣服,关了监控器。
“陈总。”王天明几乎是在电梯门打开的瞬间,从座椅上弹起来。
还没等陈怀瑾过来,他都快脚麻得差点跪下去。
“王总,”陈怀瑾的右手虚扶左手肘,虎口撑着下巴,食指在上嘴唇点了点,想到什么一样,开口,“这是郑和的社交礼仪?”
“挺别致。”他点评,声音冷冽。
平白让站在门口的谢槐和王天明起了一层冷汗。
厅里的纱帘被风吹动,蓝天橙黄一片,半窗视线绝佳,眺望海域。
“陈总,是我没站稳,别介意,”王天明的脸色不太好,但想到此行的目的,不得不降低姿态,把公文包里的文件拿了三份出来,躬身放到背对站立的男人手边,“另外,这是几个板块的项目进度和汇款情况,还有我们公司为接下来的合作拟好自愿弃点三个。”
陈怀瑾的手指轻敲桌子,随后,微抬下巴,“政府三个点,成肆四个点,你还要弃了不加本身利率的纯百分点,怎么郑和要洗手了?”
“什么时候,需要您郑和出这个面子了,还是说你那点钱要扔进来洗干净。”
他人没有回身,长腿懒散交叠,说出的话让王天明的心脏颤了几分。
王天明从山城下海的那年,陈怀瑾恐怕才读小学,要不是成肆没起来几年这势头劲猛过绝大部分同类型公司,再加鹤家那位站了脚,他只能来碰个运气。
过来之前,他照例打听了一下。
这不打听还好,一打听就打听出是个棘手的青年人。
经济、理学双学位、英年早婚、自创公司、鲜少露脸,用圈内的话来说就是猎奇。
“这...总得做个合格的纳税人,您说是吧,陈总。”
陈怀瑾垂眸,用手指碰了下兜里震动的手机,忽然拿起计划书看了几分钟,改了口,“有空再详谈,我还有事。”
“那下周一?”
“陪妻子。”
“周二?”
陈怀瑾偏头,神情难辨。
谢槐立刻上前,“王总,具体时间您和我联系便是。”
“那好吧。”王天明刚拿出手机,屏保亮起,是儿女的照片。
陈怀瑾没再给眼神,大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