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瑜脸上的笑意深了点,眼尾的红也逐渐退去,干净的眸子挂着旖旎的迷雾。
他的膝盖已经退后,只剩指腹缓缓摩挲白皙的肌肤,“叫我。”
傅瑜抿唇,叫了一声,“陈怀瑾。”
轻抚下颚的手突然用力,拉近和她的距离,他起了汗的额头和她相抵,嗓音溢出低沉的声音,“就这样叫,我很喜欢。”
说不清什么感觉,像沉寂很久的心在贴近他的时候,才会跳动。
“来,把水喝了,”陈怀瑾侧手在后扶托边捞过保温杯,拧开,撩起的袖子露出结实的臂膀,他垂眸,倒了小半杯出来,吹温了递到她嘴边,“再去玩。”
“我又不是小朋友了,而且我不渴...”
她反驳,伸手去拿。
“行吧,反正也没有熬多久,也就一晚上不到,也就找了半天的食材,也就..”
“我喝。”
他漫不经心的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张嘴,傅瑜照做,他就小心的把吸管放到嘴边,盯着她喝完小半杯,才在中控台的屏幕上开了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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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昏,白鸽驰骋往栖息地去。
马金玉眼见车门自动打开,一把薅出傅瑜护在身后,“瑜瑜!他没对你做什么吧!”
“马小姐,该做的早就做了,至于不该做的..”他轻描淡写的看向护犊子的人,勾唇十分坦然开口,“会做的。”
傅瑜拉了拉马金玉的手指,轻轻凑上她的耳边,“合法的。”
“所以!瑜瑜你来这么晚是去领证了!还是和陈怀瑾?”
“嗯。”
马金玉一把拍开男人的手,拉着傅瑜前前后后的看,震惊得无与伦比。
虽然她是帮着陈怀瑾让傅瑜知道他要结婚的消息,但是这速度也太快了点吧,她自家姐妹,她没见到第一面就算了,还直接拿证了。
“他是不是强迫你了!”马金玉简直不想看车里气定神闲的男人。
傅瑜屏住呼吸,想了又想,昨晚那架势好像是她把他亲了吧,算她强迫他。
“陈总是应该改名字的,你和贺童一类的,他是狗,你是藏獒。”
陈怀瑾闻言,狭长的凤眼微微眯起,忽而颔首,“是我的荣幸。”
真的狗!!
某人又提了一句,“还是我当狗吧,委屈贺总我怕夫妻不和睦。”
气得马金玉拉着傅瑜进了大门,直捣17号院门。
陈怀瑾带着笑意看着三人的身影没入院门,升起车窗,沉默的垂首克制热极的下腹。
散落的袖扣还掉落在座位上,是被傅瑜缺氧时,拽掉的,男人匍在方向盘,滚烫的眼泪悄然没落在裤腿。
幸福的滋味啊,真的久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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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天天台被龙形壁灯铺亮,翻腾的方形温池十束悬灯隐入水中,暗下的天穹被度假村兴盛引亮,偌大的方圆在山林的周遭显现。
除去不少的洋房,包围在外的餐厅、宴展、社交俱乐部、各式各样的藏酒在内阁之中。
马金玉打发贺童在一楼,拉着傅瑜往二楼的浴房去,两人换了衣服,泡在温池里,虽然刚才被陈怀瑾气到,但是好奇心还是有的,挽着傅瑜的腰肢,和她闹。
“快快快,结婚证给我看看。”
傅瑜从去了国外后就喜欢笑了,笑不达眼底几乎成习惯了,但对上马金玉她是真的放松下来,轻轻靠在她的光滑肩膀上,“又没睡醒?咱俩这光不哝咚的我上哪去给你拿结婚证?”
“是呀!昨晚就没睡。”马金玉丝毫不掩饰,毕竟那年初见陈风禾的雨天,他们窝在五楼的私厢自己和傅瑜也是这个话题。
傅瑜蹭蹭马金玉脖颈的软肉,呼出气,“再说,本子是他那儿,我手机里有照片,等会给你细致观摩。”
马金玉笑着,抬眼望向半缕空的玻璃台,手在傅瑜脸上摸了一把,满意了。
“他是个很不错的人。”
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陈怀瑾兼顾了和傅瑜有关的所有的人和事。
他真真实实做到了只为傅瑜活。
“我知道。”
“你也是,瑜瑜,”马金玉蓄满眼眶的眼泪突然滚落,“没有你,他什么都不是。”
“你说我乱说也好,说我不体谅他也好,我的瑜瑜就是顶好的人。”
她是真的心疼傅瑜。
傅瑜心口泛酸,多久没见过马金玉哭了呢?
好久好久了,自从她捐了肾,好像就没见过她红眼。
“好久没见你哭了,以前觉得玉玉心肠怎么这么厉害,连眼泪都不掉,后来一个人待久了,才知道,你是怕我难过,不再提那些事,也不再红眼。”
“你怎么这么好啊,马金玉。”
孩童时代就聚在一起的两个人又岂会不知道这一路走来有多辛苦,两个女人哭了一会儿。
直到贺童在楼底和送餐的服务生说起话,才堪堪止住泪,穿好衣服从池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