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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弑父杀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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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众官员皆噤声,战战兢兢,不知如何是好。

自济州被围,陛下每日上朝皆大发雷霆,暴怒无常,眉间阴翳可怖,再未舒展,时常因一点小事便重罚官员,轻则贬官,重则抄家,朝野皆小心谨慎,生怕被抓住错处。

年纪稍大些的官员惊恐不已多请辞致仕,但除年过六十,行动不便者,皆被驳回。

皇帝子嗣凋敝,除了远嫁的公主,关在皇陵的五皇子,如今能参加寿宴的只剩刚封王的十皇子刘璟和留在京城嫁人建府的雍和公主。

“父皇,今日是您的寿宴,儿臣特意搜罗了南海的珊瑚树,献与父皇,祝父皇寿与天齐,祝大余国运昌隆。”刘璟起身朝着皇帝遥遥一拜,献上不怎么用心的寿礼。

“父皇,儿臣知陛下喜欢听戏,前些日子在民间看了出好戏,特意叫宫里师傅勤加排练,赶着父皇寿宴,献与父皇,望父皇喜欢。”刘瑜说完,等刘修点头应允,抬手示意,戏台上好戏开场。

刘修药找不到,他头疼欲裂,若非今日是万寿宴,他甚至都不想来。

此刻皇子公主的道贺他一句也没听清,只扶额点头,心中暴虐肆意,难以控制。

他分神抬眸看了一眼戏台,瞳孔紧缩。

只见戏台上年迈的将军得胜还朝,身后士兵抬着一架架棺椁,威严的帝王刚为他升官,转头就把将军打入大牢,满门男丁抄斩,女眷流放。

阴影中的帝王冷漠绝情,前来求情的皇子被他抬脚踢开,手一抬,一杯毒酒灌下肚,再也没了声响。

皇帝高坐龙椅,高高的台阶下百官跪伏,皇帝挥手,一封封抄家贬官的圣旨飞入官员家中,朝堂上的官员越来越少,直到只剩皇帝一人。

但他并不在意,仰头躺在龙椅之上,举起丹药,一颗接一颗吃下,神色癫狂:“朕乃真龙天子,万岁万岁万万岁!”

“砰!”刘修脸色铁青,手中杯盏掷出,应声碎裂,下一刻戏台上的皇帝被人一剑刺中,了无声息。

“大胆,刘钰!这便是你献给朕的寿礼?”皇帝暴怒,众臣皆噤若寒蝉,跪伏在地。

刘瑜缓缓起身,他嘴角挂着笑朝暴怒的皇帝行礼:“父皇,喜欢儿臣的寿礼么?”

“你知这台戏是什么意思么?”

“自然。”刘瑜看着皇帝,敛去了笑容:“父皇,你不觉得这故事很熟悉么?父皇满手鲜血,夜里睡得着吗?他们没来找您索命么?”

“放肆,朕是天子,朕做得一切都是为国为民,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排这一出戏讽刺朕。朕看你是活够了,想下去陪你皇兄。”

“哈哈哈哈哈哈……”刘瑜看着高坐龙椅的皇帝,只觉得可笑,他指着满朝文武,笑得弯下了腰:“看啊,这就是你们拥护的天子。”

刘瑜又指着皇帝:“你,残害忠良;你,毒害亲子;你,豢养贪官;你,掏空国库;你,滥杀无辜。你这样的人,配为天子么?配受百姓爱戴么?”

“放肆,来人,雍和公主神智不清,殿前失仪,拖下去……人呢?朕的话不好使了是吗?朕要杀了你们,啊啊啊!”刘修捂着头,头疼欲裂,他再抬头,看向那个孽女时,竟有些恍惚,分不清眼前的是刘钰还是被他毒死的刘瑜。

他疯了一般地捶打自己的脑袋,又唤道:“朕的药呢?快把朕的药拿上来。”

小安子端着药送到皇帝手边,刘修拿药的手有些发抖,他把药往嘴里倒,癫狂之态和戏台上的皇帝如出一辙,就在他服完药躺在龙椅上时,大殿上突现脚步声,众人抬头,是陛下半月前亲封的大将军,她竟手里提刀朝陛下走去。

刘修抬眼看她,昏昏沉沉间好似故人归:“容峙,是你么?你来梦里见朕了?”

“你这昏君,还有脸提我爹的名讳?他为你打江山、守江山,你却用莫须有的罪名,抄家灭族,你对得起我容家满门忠烈么?”

“容峙,朕不想的,谁叫你们容家有了皇子,朕怕,怕外戚干政,怕你们催着朕去死,就像朕的父皇一样,朕怕朕被自己的儿子亲手杀死。朕不是念在你们容家的战功,只灭了三族男丁吗?朕已经留情了,还是说,你想为刘瑜讨个公道,他也是朕的儿子,朕也心疼,他死的时候,朕流了一夜的眼泪,但他是你们容家的种,朕不放心。你知道的,帝王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

跪在地上的朝臣瑟瑟发抖,他们不过是来参加一场万寿宴,却不想窥探帝王辛密,今日当真能活着走出大殿么?

“你不过是为了你的贪欲找借口,你做的桩桩件件皆是因为你的疑心,你根本不配做皇帝。”仇谷手中剑锋直指刘修,刘修却浑然未觉,他似疯若癫,大笑着:“朕不配?那谁配,父皇不愿把皇位传给朕,他嫌弃朕出身卑微,觉得朕学识不如太子,谋略不如五皇兄,可是那又如何,他们都死了,所有说朕不配做皇帝的都死了,谁敢说朕不配为帝,朕便杀了他。”

“父皇,你疯了。”

“朕没疯。”

“是吗?那你看看儿臣是谁。”刘瑜笑着迎上皇帝那双布满血丝浑浊的双目。

“你是刘钰,不……你是刘瑜,你是被朕毒杀的皇八子刘瑜!你为何没死,为何?”

下首官员面面相觑,心道这皇帝铁定疯了,都开始男女不分了。

谁料刘瑜笑着点头,不再掩饰低沉嗓音,他红唇轻启,虽笑着却句句泣血:“父皇,那个愿意亲手给你做瓷器的小公主,早就死了。她喝了您赐的毒药面色铁青,痛苦死去。”

“钰儿死了,我杀了钰儿?不,钰儿没死,你是钰儿,死的是刘瑜,死的是皇八子刘瑜,啊啊啊……”刘修被刺激狠了,又开始大叫,然后发疯一般扔东西,捶脑袋,最后胸腔淤积,一口血喷了出来,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皇帝晕了过去,却无一官员敢出声,他们心中慌乱,不知如何是好,皇帝喜怒无常,他们本盼着皇帝驾崩,十皇子刘璟即位后,他们的日子也能好过些,但眼下,这雍和公主摇身一变成了早夭的八皇子,这大将军也成了容家遗孤,最后谁即位,尚未可知。

最后打破僵局的竟是兵部尚书李瑶,众人这才发现,她从一开始就端坐在席位上,从容不迫,这场皇家大战在她眼里到真如那戏台上的戏剧一般。

她施施然起身,对着呆愣的太监唤道:“陛下晕厥,还不快宣太医。”

“是是!”小太监几乎连滚带爬往太医院去。

李瑶又看了一圈战战兢兢的同僚,她沉着嗓子道:“诸位大臣,天色已晚,万寿宴到这儿便结束了,诸位可以先行回府,陛下病重,朝中诸多事宜还仰仗各位大人。”

“毅勇伯说得是,那下官便先回去了。”一官员立刻起身道,话音未落,他又觉得不妥,立刻转身向上首的两位殿下告退:“公主……不,八皇子殿下,靖王殿下,臣等先行告退。”

“去吧!”靖王刘璟并未作声,反倒是刘瑜挥了挥手,让官员退下,接着满殿的官员皆抖着腿蹒跚离宫,今日之事带给他们的震撼极大,一时难以接受,心里盼着帝王最好一病不起,又担心即位者是谁,自己之前有没有站错队,会不会得罪新君。

要说眼下朝堂官员皆是这副没了风骨的模样,全是刘修豢养出来的,自服用丹药上瘾,他便听不得一句忠言逆耳,所有说不中听话的人,皆被他停职在家,或是贬官罚俸,最重的抄家灭族。

今日能参加万寿宴的都是胆小怕事溜须拍马之辈,他们只想着保全自己,换个性情温和的帝王,往后能仕途畅达。

就连季太傅都因前日汇报了一桩陈年旧案,耽误陛下下朝,被罚俸半月,在家闭门思过一旬,正好错过万寿宴,当夜得知时,惊骇不已,连夜称病。

帝王病重,京中动荡,容贵妃伺候陛下左右,一碗碗汤药下肚,刘修再说不出话来,他望着容贵妃满眼仇恨,最终痛苦死去,死状与九公主刘钰如出一辙。

容贵妃抱着刘修渐渐凉透的尸体,轻轻笑了,笑得凄楚,她恨刘修,更恨爱上他的自己,赔上母族,赔上女儿性命,才彻底看透这个薄情寡义心狠手辣的帝王。

刘修死后,容贵妃则自请离宫,剃度出家,青灯古佛相伴,为自己前半生错误的选择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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