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提携有才学,爱民如子的清官,万贯兄可是?”李瑶佯装深沉,端起架子,压低嗓子问。
赵万贯立刻拍着胸脯应承道:“我赵万贯自是爱民如子,家里最多的便是银子,李遥……不,李兄……李兄,你最了解我不是,我最适合当官被你提携了。”
“哈哈哈哈哈哈……万贯兄,你真得好生有趣!”李瑶被赵万贯逗得仰头大笑,心中临考的紧张感都少了不少。
“哼……李遥你就笑话我吧,说不准我才学不如你,但在官场上走得比你更高呢,将来封侯拜相,也说不准,到时你可别求着我提携你。”赵万贯故作生气的模样,扭头不去看李瑶。
谁知李瑶听完更是乐得停不下来,捧着肚子,喘着粗气道:“万贯兄,不……赵相,小的今后官场便全靠你啦……哈哈哈哈哈哈……”
“李遥,你太过分了 ……哼,我回去读书,不理你了。”赵万贯摆手,但他也不是真生气,出门前还帮李瑶把吃完的碗拿了下去。
赵万贯走后,李瑶才止住笑,她搓了搓脸,让自己冷静下来,专心看书。
其实离开橙县的前一天,季夫子给了她一封书信,让她到京城便去季府,到时有了季家做靠,科举也会顺遂些。
但李瑶心里别扭,她清楚,季夫子让她去投靠季府定不是让她作弊或者攀附关系,但她有自己的傲气,春闱虽难,但她这一路走来便是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会试三场,李瑶皆顺利通过,明日便是殿试。
赵万贯运气好踩着倒数几位的名次进入殿试,他怡然自得,这显然已经超过他的预期,本想着考中贡士当个小官,再慢慢往上爬,也不用爬多高,只要日后“李相”说一句,他跟在后头接一句“就是就是”就行。
当然机会来了,赵万贯也是中用的,跟着李瑶猛学几天策论,熟悉各种试题,临时狠狠学了一通,背了一通,殿试时答得那叫一个杂乱无章,却又满满当当。
揭榜时,李瑶站在众多学子外围,等其他考生看完,她才慢慢走到榜下。
果然,一甲榜首状元李遥。
李瑶看到自己的名字在榜首,嘴角微勾,宠辱不惊,反倒是赵万贯,一声惊呼:“李遥,你看,你万贯兄也是考中进士了,二甲进士,咱们日后可以同朝为官了。”
“恭喜恭喜!”
“李遥,你可高中……让我看看……啊呀……我们李遥果真才学过人。”赵万贯看见李瑶考中状元,比自己考中都要兴奋,他猛拍李瑶胳膊,又兴奋拍手:“李遥,今日高中,咱们去吃酒,痛饮一番,不醉不归!”
一旁围观的学子听说他便是状元李遥,皆拱手道贺。
“那新科状元年纪轻轻便高中状元,真是前途无量啊!”
“可不是么?你瞧那模样俊俏得很,看起来不足二十。”
“我可是听说,这新科状元,才学过人,一纸策论震惊朝野,皇上更是直接拿她的策论颁旨去了,那可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啊!”
“是啊,是啊,不过今年这状元来得偏门,不是顾相门生,也不是张尚书门生,闻所未闻,听说来自一个叫橙县的小地方。”
“橙县,可是祖上出过大儒?”
“未曾听说。”
“不过我可是听说她的师父是致仕多年的季太傅。”
“那怪不得,这便算是季尚书的门生啰?”
……
—
“阿姊?”刘瑜本是私下出宫,准备暗中观察今年科考的进士,可有能收入麾下的能臣,却不想看见了自己日思夜想的人。
阿姊一身男装,俊俏挺拔,她才学无双,高居榜首,刘瑜并不惊讶。
原她离寺不是去嫁人,他就说如阿姊这般女子怎可能囿于四方后院,她的才华该被世人所见。
但看着站在阿姊身边的男子,他觉得格外刺眼。
阿姊身侧站得该是他才对,也只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