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据了伏黑惠躯体的两面宿傩在风音的监视下,只大放厥词了一句就莫名地闭嘴,并且快速地离开了东京咒术高专。留下的除了一地狼藉之外,还有面色严肃的五条悟,脸色依旧苍白的安心院满,以及依旧无法释怀的虎杖悠仁。
风音轻描淡写地解释了她前来的理由,旋即轻飘飘地挥手离去。
当日傍晚,所有阵营都得知了三日后预计在涩谷展开的对决一事。围绕着此番对战,各方各执一词,少有地呈现出尖锐对峙的态势。
甚至一度统一了战线的土御门家和橘家也隐隐出现了对立的姿态。
在很有可能解决掉从人变为咒灵、却依旧存活至现代的两面宿傩这种大功劳上,再大的共同利益也会被搁置。再加上涩谷地带的管控以及后续可能的汇报整理工作,又是谁都不乐意接受的烂摊子,干得好是应该的,干得不好说明水平不行。
“不出力还想有收获?想得真是美。”
“哈,你们不是有预知梦和占卜吗?怎么还是让涩谷变成现在这个鬼样子?”
“东京的事情,和土御门家没关系吧?这么急吼吼跳出来,吃相太难看了。”
“两面宿傩对橘家而言只是传奇故事的程度,不要把曾经和那个怪物对抗的我们一族和你们这种没什么历史的人相提并论。”
安心院满无奈地坐在一边,看着一群人互相推卸责任,外加顺便讨论接下来的对策。她自己则是被强行要求不能插手发表意见,只好有一搭没一搭地喝喝茶吃吃点心。
虽说一度有人试图和她搭话,但是亲眼见到五条悟灿烂微笑着用“束缚”要求她闭嘴、不得对现状作出任何判断的人会坚决果断打断这种作死行为。
毕竟没人想为了现在的这点争端而冒着让安心院满打破和当代最强咒术师定下的“束缚”的风险。
因为无论如何,万一有什么意外,她是……重要的棋子。虽然她自觉自己肯定没法正面和两面宿傩打一个来回就是了。
一边腹诽,安心院满一边旁观难得的内部互斗吵架现场,有点可惜没带摄影机。让她来看看,这场无谓的争吵能得出什么结果。
算算,也持续了一天多快两天,也多亏他们能够记住上一次被打断时候所有的议题。
“请问,就这么让他们乱下去没有问题吗?”一板一眼的提问让安心院满立刻明白了来人的身份。
她从眼角瞄了眼板着面孔的七海建人,无视对方快要可以夹死苍蝇的皱眉动作,轻松地又往嘴里丢了一块小饼干,“放松点,都有分寸的。”
“……有分寸?”七海建人重复了一遍她的措辞,视线落在热闹如辩论会场的一群人上,再放回毫无危机感、享用茶点的安心院满这里,“你确定?”
安心院满眨了眨眼,缓慢地点了点头。
阴阳师也好术师也好,都只是纯粹动嘴皮子而已,这难道不够有分寸?虽然监察会不长眼睛地派个人过来的话,估计在场所有人会众志成城地合力干掉那个倒霉蛋……
但是那就更不在自己的负责范围里了。
只不过监察会现在还剩几个人?
抿了一口茶水,她空闲的一只手无意识地用指关节敲击着扶手。羂索为了扫除障碍,已经清洗过一遍监察会。而长老会显然也没有放过这个大好时机,趁着悟人在伦敦的时候,基本上把剩下的人诅咒了个遍。
可这也很不对头。如果长老会有这等水平,按理早就干翻了监察会才对。就算咒术师所谓的御三家,和监察会也时常利益不一致,对某些异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是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