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点不开心，不过她不得不承认，五条的存在十分重要。

对于许多人来说都是如此。

2.森圆的场合

“那鲁，你很讨厌安心院吗？”森圆端着红茶，十分好奇地向自己的弟子提问。

不出她所料，年纪轻轻就获得博士学位的奥利弗·戴维斯冷哼一声，“愚蠢，不知所谓。”

和尤金·戴维斯交换了一个眼神后，森圆果断更换了宾语，“你讨厌五条吗？”

“……你想说什么。”

森圆抿了一口红茶，“知道的人清楚你是在提醒和担心，不知道的人会以为我们准备同时得罪三方。”

“SPR的处境很微妙，毕竟，时钟塔不在了，其他两家可说不准。”

她最为得意的弟子冷笑，“再怎么藏身，现代技术的发展能够让一家消失，那么另外两家也不在话下。接下来是人类的时代。”

“你想说，神明应该退场了对吧。”森圆无奈地摇摇头，“太过小看神秘方可不行，况且，你的说法连金都捎带上了不是吗？另外，我们方才说的两个人可是神明存在的明证。”

“哼，不过是拥有强大力量的存在罢了。”

“这话真有趣。那为什么五条依旧是人类呢？”兴致起来的森圆提出了相当尖锐的问题。

五条悟，当代公认最强咒术师。

不过要她说，直接冠以人类最强的名号也不为过。已经走到无法杀死地步的强者。

可安心院将其视作人类，与其相恋，希望与其相守。

奥利弗·戴维斯略作思索就给出了他的答案，“因为他有牵绊，有弱点。最重要的是，他会老去。神明或许会衰弱，会消失，却不会老去。”

“有弱点啊……”森圆无视了弟子话语的后半，轻声重复某个词。

五条悟有弱点吗？

回忆起和那位最强咒术师有限的会面，森圆可以断言他有。不论是收养的仇人之子，还是悉心教导的学生，甚至是已经叛逃的挚友。

最为明显，也最令人牙疼的弱点估计就是安心院了。

“但是，不是所有拥有强大力量的存在都能孕育出拥有特殊力量家族的，那鲁。”尤金非常不给弟弟面子，语调温和地戳破了他定义中的漏洞，“五条家的先祖可以说是由于众人的畏惧而从恶灵被塑造为神明的——啊自然，那后果就是现在的五条家了，不过，土御门家和橘家要怎么说呢？还有，术师家族？据我所知，北美大陆的炎术师家族虽然不能说人丁旺盛，可也正欣欣向荣呢。”

森圆不发一言，捧着茶杯看着这对感情很好、但是在某些地方经常磕磕碰碰谁都说服不了对方的双胞胎兄弟。只不过她的思路早就飞到了别的地方去。

第一次见到五条其实只是一个凑巧的意外。

她受邀前往瑞士的一个小镇，才到据传闹鬼的宅子门口就感到了异样。旋即，整栋屋子在瞬间被外力所摧毁，她拼命挥手、不让自己吸入过多灰尘的时候，有些模糊的视野里出现了一个笔挺高大的身影。

第一印象便是那双苍天之瞳。宛若无垠天际一般的深邃剔透。更重要的是，那片苍蓝虽然美丽，却没有半分温度，冰冷至极。

不需要任何说明，她就知道眼前人的身份。

最强咒术师，以一己之力撼动了百年平衡的五条悟。

不过……那张脸再好看，一开口就足以让人幻想破灭。这一点和那鲁倒是如出一辙。

话说回来，不知道是不是受人指点，那鲁和尤金至今没有正面和五条碰过头。

她其实是感激的，但也有点遗憾啊……

五条能够走到现在这个地步，肯定是不仅依靠着祖传术式。将五条家的无下限术式发挥到如此水平的，千百年来他是头一个。

说他运气好没错，但是，他也肯定是一个聪明人。

两个嘴上不饶人的聪明人会面会如何呢？

啊不过以武力值来衡量的话，那鲁就差太多了。

近两年的话……五条似乎是收敛了不少。难道说安心院的影响力如此之大吗？还是说，他找到了自己的道路？

“——所以你在说我太轻敌了？”思路被那鲁有些恼怒的声音给拉回了现实，森圆眨眨眼，有趣地看向照旧一脸温和微笑的尤金·戴维斯。

这个场景……

回忆起安心院曾经提到过的夏油杰，森圆在心底叹了口气。

算了，她一个局外人随随便便去踩五条的痛脚不太好。年轻气盛不是错误，可用生命去弥补就过于沉重。可偏偏咒术师的规定又是……

尤金好像没有察觉到那鲁的异样。就仿佛当初五条没有发现夏油杰的不对劲。又好像是……安心院没发觉八神有了小男朋友。

唔，这个类比不太对劲。毕竟五条的损失是最惨重的。虽然原因雷同，结果却天差地别啊。

“圆！是你提起的话题！”恼羞成怒的弟子终于想起罪魁祸首的老师，开始兴师问罪。

被指的森圆很淡定，“但是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转移了话题。”

坏心思的师傅半句不提自己最初想要看戏的想法，直直地看向骤然语塞的弟子，露出一个无辜的笑容，“所以，那鲁想好答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