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元归恒毫不犹豫的否定：“我的爱人另有其人。”

“……”

有时候顾澈裕真的很讨厌自己那死脑子，为什么这种事情看的会这样清楚：“那个人和我极为相似，你对他的感情复杂……”

顾澈裕没有再说下去。但两人都心知肚明。

“抱歉，我无法接受我凭空多出来一个爱人。”

“你的脑子能不能间接性失灵一下？”

顾澈裕出于礼数没有翻白眼：“没吃过猪肉，猪跑还是见过的。你的眼神不对……”

是布莱斯夜塔看向顾知可时才有的眼神。

顾澈裕沉默着，不打算和元归恒彻底撕破脸。

“你想听故事吗？”元归恒道。

“我没得选。”顾澈裕垂眸，抚上了心脏的位置：“身体的本能反应骗不了人。”

见到元归恒时，顾澈裕的心脏就好像是被人紧紧握住，无法喘息。密密麻麻的、颤栗的让人难以控制。这不是对一个陌生人该有的反应。

元归恒不顾形象的瘫倒在床上，娓娓道来——

“从前有一个疯狂的救世者，为了撒下一个能骗过所有人的谎言，用平行世界自己的灵魂碎片和异能力融合，制造出了另一个自己——秋雨。

秋雨一开始并没有完整意识，他几乎集结了本体全部的绝望，自诞生以来就在承受各种绝望的情绪。久而久之他产生了自己的意识，开始不断的斗争，想要找出属于自己的那一部分。

他发现自己的身体是占用别人的，回忆是别人的，亲人是别人的，于是就愈发想要得到认可，可仍旧没有希望。于是他干脆就彻底放弃，开启新的，真正属于自己的生活与回忆。

可这个时候救世者的计划已经接近尾声，救世者告诉他——

‘身体只有一具，你的灵魂本质是不够完整的，如果你想要真正的变成一个独立的人格活下去，你就必须要侵占我的身体。

反之，你没有竞争过我，那么你就会彻底，成为残缺不全的意识碎片。’

而秋雨的‘朋友’告诉他：‘我可以救你，让你存活下来。’

可秋雨知道，自己的存在是特殊的，朋友所说让他活下来的方式会使重置后的世界变得不稳定。

他已经累了，他不想再去争了。他看到的未来只有无助、迷茫、恐惧……”

元归恒说到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下，顾澈裕能看到他的眼中有晶莹回旋。

“于是，他选择了消散。”元归恒呆呆的看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偷偷滑过他的眼角。

“真巧，我出生时刚好是秋日，那天也正好下着小雨。”

元归恒猛然起身：“秋雨？”

只见顾澈裕歪了歪头，无辜又天真的问道——

“像吗？我演的。”顾澈裕笑道：“多谢你提供答案，不然我都不知道为什么费佳最近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他像是个天真无邪的小孩，歪着头、睁着眼，那双紫红色的眸子就这么看着元归恒，让元归恒感到无端的恐惧，就好像是那个世界重置前的顾澈裕又回来了一样。

“费佳也是参与者吧？”顾澈裕道：“他不仅参与了，还记得这一切，你也都记得，只有我不记得了，是因为秋雨吧。”

“你刚刚的一切，都是演出来的？”

“我说是真话你也未必会信。”顾澈裕垂下眼帘：“但，我确实能听到他的声音——

他一直都在我的脑子里，他睡着了，睡的很好，就像是在说——

别叫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