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可以确定的是，玛利亚与凶手或多或少都有联系。”

西格玛道：“那斯米尔诺夫先生就是负责提供八个蛋的？”

“对。”月见秋雨道：“不过，玛利亚确实没有动机。所以我认为她只是帮凶。”

“什么样的人才能让玛利亚女士出手相帮呢？”西格玛还是没有想明白。不只是他，月见秋雨也有些苦恼。

线索就这么断了。

毫无头绪的两人从黑市附近的咖啡店走出，打算先回家再说。

他们早上九点到的图书馆，正午十二点左右出来，然后因为突如其来的暴风雪无奈在斯米尔诺夫先生家待了不到半个小时之后，又去黑市溜了一圈。

算算时间，现在已经两点多了。

现在，两人的肚子都快饿扁了。

回到家时，已经三点多了。

原本月见秋雨以为还要花点时间做饭，结果桌子上居然还摆着盖着保鲜膜的菜。

也许是听到开门的声音，米哈伊尔一边走一边打着哈欠道：“阿澈回来了？没事就好，布莱塔他们在外面找你们好久了。我先去把饭热一下，你去给布莱塔打个电话，让他们也回来吃饭。”

“他们一直从中午找到现在？”

米哈伊尔调侃道：“嗯，生怕你被旁边的小伙子拐走了。”

“谁拐谁啊。”哪怕月见秋雨从来没有正式见过米哈伊尔，但他还是在记忆里找到了那个外表冷峻，实则幽默的叔叔。

月见秋雨拿起手机，边往餐桌走，边打电话。随便瞥了眼餐桌上还没来得及热的菜——

草莓麻婆豆腐！

什么鬼东西！

为什么在幻境里米哈伊尔叔叔还是喜欢做这种黑暗料理！

这么想着，也这么说了出来，而电话另一头的布莱斯夜塔刚好也接到了电话：“什么？哥哥又做草莓麻婆豆腐了？！他的品味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独特啊……

不对，阿澈你到家了？回家就好，我马上赶回去……嗯，我和费佳吃过饭了，你们先吃吧。”

月见秋雨无奈的挂断电话。一想到自己和西格玛要面对这么一大盘草莓麻婆豆腐，实在是有些受不住。

不一会，菜就全部热好了。

月见秋雨拿着筷子在米饭里乱戳，却没有要吃的意思。把米饭戳成了筛子都还没有停。

“叔叔很喜欢吃草莓吗？”不然为什么这么喜欢拿草莓加到各种菜里？

米哈伊尔听到这个问题，先是愣了一下，接着轻笑一声。那双宛若红葡萄酒般的眼睛泛起温柔的涟漪，像是星光生长在了里面。

他娓娓道来。

*

那是1979年的7月。

清晨，八岁的布莱斯夜塔抱着一本东正教《圣经》，苦着一张脸坐在米哈伊尔的对面。

此时的米哈伊尔比布莱斯夜塔大四岁，已经十二了。十二岁的米哈伊尔是富有神性的，哪怕就这么坐着，晨光依旧偏爱着他，背光而坐的他，宛若金色的月神。

但布莱斯夜塔却截然不同，他翘着二郎腿，坐在对面，一副吊了郎当的样子，哪怕兄弟二人长的有七成像，也能一眼分辨出两人。

“这玩意儿凭什么浪费我宝贵的记忆里。有着时间，不如多做两道数学题。”

米哈伊尔却没有说话，他已经习惯枯燥无味的背诵了。

“哥哥～”布莱斯夜塔道：“陪我出去玩嘛～你看今天太阳多好！”

米哈伊尔不为所动。

“出去嘛出去嘛！”

布莱斯夜塔像是有消耗不完的精力，一遍比一遍撒娇撒的起劲。

到最后，干脆整个人挂在米哈伊尔的脖子上，在肩窝里乱蹭。

米哈伊尔实在是受不了了，问道：“你背完了吗？”

“一点也背不了。”

“那就不出去。”

“就出去！”

说完，布莱斯夜塔抄起外套，干脆自己跑了出去，没有继续纠缠的意思。

米哈伊尔叹了口气，继续背诵《圣经》。

他当然知道背这个没有丝毫用处。但……他想让父亲骄傲，让父亲发自内心的夸一夸自己……

他已经记不清上次父亲夸他是什么时候了，或者说是他自打有记忆以来，就没有父亲夸过他的印象。就好像连他的出生都是不被期待的一样。

可悲。

*

虽然布莱斯夜塔跑了出去，但因为没有人陪他，他反而没有那么开心了。

他闲的到处跑，到最后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跑出去多远了。

直到他遇到了一只白熊。

布莱斯夜塔这还是第一次正儿八经的见到熊，有些害怕，根本就不敢动。